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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7n1618_p0161c03║   祖庭嫡傳指南卷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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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7n1618_p0161c05║   　　　　武原居士　徐昌治覲周父　編述
X87n1618_p0161c06║   　　　第一 世 南嶽懷讓禪師　六 祖嗣。金州杜氏子。唐儀 鳳
X87n1618_p0161c07║   二 年。四月八 日降生。有白氣上屬天。太史奏之 高宗。
X87n1618_p0161c08║   宗問是何 祥乎。對曰國之 法器。不染世 榮。宗傳敕金
X87n1618_p0161c09║   州太守韓偕 。親往存慰。年十歲。惟樂佛書。有玄靜三
X87n1618_p0161c10║   藏。告師父母曰。此子若出家。必獲上乘。廣廣眾生。至
X87n1618_p0161c11║   垂拱三年。年十五 。依荊州玉泉寺弘景律師出家。通
X87n1618_p0161c12║   天二 年受戒。習毗尼藏。一 日歎曰。夫出家者。當為無
X87n1618_p0161c13║   為法。天上人間無有勝者。遇同學坦然。相與謁嵩山
X87n1618_p0161c14║   安公 。安令詣曹溪。見六 祖。得法侍 祖復十五 年。先天
X87n1618_p0161c15║   二 年。往衡嶽。居般若寺。開元 中。有沙門道一 。在衡嶽。
X87n1618_p0161c16║   常習坐禪。師知是法器。往問曰。大德坐禪圖甚麼。一
X87n1618_p0161c17║   曰。圖作佛。師乃取一 磚於彼菴前 石上磨。一 曰。磨作
X87n1618_p0161c18║   甚麼。師曰磨作鏡。一 曰。磨磚豈得成鏡耶。師曰。磨磚
X87n1618_p0161c19║   既不成鏡。坐禪豈得作佛。曰如何 即是。師曰如牛駕
X87n1618_p0161c20║   車。車若不行。打牛即是。打車即是。一 無對。師又曰。汝
X87n1618_p0161c21║   學坐禪。為學坐佛。若學坐禪。禪非坐臥。若學坐佛。佛
X87n1618_p0161c22║   非定相。於無住 法。不應取捨。汝若坐佛。即是殺佛。若
X87n1618_p0161c23║   執坐相。非達其理。一 聞示誨。如飲醍醐。禮拜問曰。如
X87n1618_p0161c24║   何 用心即合無相三昧。師曰。汝學心地法門。如下種
X87n1618_p0162a01║   子。我說法要。譬彼天澤。汝緣合故。當見其道。又問道
X87n1618_p0162a02║   非色相。云 何 能見。師曰。心地法眼。能見乎道。無相三
X87n1618_p0162a03║   昧。亦復然矣。一 曰有成壞否。師曰。若以 成壞聚散而
X87n1618_p0162a04║   見道者。非見道也。聽吾偈曰。心地含諸種。遇澤悉皆
X87n1618_p0162a05║   萌。三昧華無相。何 壞復何 成。一 蒙開悟。心意超然。侍
X87n1618_p0162a06║   奉九秋。日益玄奧。遂得法(既是無相三昧。嗔甚麼作車。喚甚作牛。摠是金鞭
X87n1618_p0162a07║   裏橫馳驟。踢碎車輪踏殺牛)。　僧 問。如鏡鑄像 。像 成後。未審光 向
X87n1618_p0162a08║   甚麼處去。師曰。如大德為童子時。相貌何 在。曰祇如
X87n1618_p0162a09║   像 成後。為甚麼不鑑炤。師曰。雖然不鑑炤。謾他一 點
X87n1618_p0162a10║   不得。後馬大師闡化于江西。師問眾曰。道一 為眾說
X87n1618_p0162a11║   法否。眾曰已為眾說法。師曰總未見人持箇消息來。
X87n1618_p0162a12║   眾無對。因遣一 僧 去。囑曰。待伊 上堂時。但 問作麼生。
X87n1618_p0162a13║   伊 道底言語。記將來。僧 去。一 如師旨。回謂師曰。馬祖
X87n1618_p0162a14║   云 。自從胡亂 後。三十年不曾少鹽醬。師然之 。入 室弟
X87n1618_p0162a15║   子六 人。師各印可。得正脉者。馬祖一 人而已。師于天
X87n1618_p0162a16║   寶三年。八 月十一 日圓寂。塔于衡嶽。諡大慧。
X87n1618_p0162a17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世 江西道一 禪師　南嶽嗣。漢州什邡縣人。姓馬
X87n1618_p0162a18║   氏。稱馬大師。容貌奇異。牛行虎視。引舌過鼻。足下有
X87n1618_p0162a19║   二 輪文。幼歲于本邑羅漢寺出家。受具 于渝州圓律
X87n1618_p0162a20║   師。開元 中。習定于衡州。讓和尚。發明大事 。受法。始自
X87n1618_p0162a21║   建陽佛跡嶺。遷臨川。次南康龔公 山。大曆中。隸名鍾
X87n1618_p0162a22║   陵開元 寺。四方學者雲集。　鄧隱峯辭師至石頭去。
X87n1618_p0162a23║   師曰。石頭路滑。峯曰竿木隨身。逢場作戲。去見石頭。
X87n1618_p0162a24║   即繞禪牀一 匝。振錫一 聲。問是何 宗旨。石頭曰。蒼天
X87n1618_p0162b01║   蒼天。峯無語。却回。　師一 日謂眾曰。汝等諸人。各信
X87n1618_p0162b02║   自心是佛。此心即是佛心。達磨大師。從南天竺國。來
X87n1618_p0162b03║   至中華。傳上乘一 心之 法。令汝等開悟。又引楞伽 經
X87n1618_p0162b04║   文。以 印眾生心地。恐汝顛倒。不自信 此一 心之 法各
X87n1618_p0162b05║   各自有之 故。楞伽 經。以 佛語心為宗。無門為法門。夫
X87n1618_p0162b06║   求法者。應無所求。心外無別 佛。佛外無別 心。不取善。
X87n1618_p0162b07║   不捨惡。淨穢兩邊。俱 不依怙。故三界惟心。森羅萬象。
X87n1618_p0162b08║   一 法之 所印。凡所見色皆是見心。心不自心。因色故
X87n1618_p0162b09║   有。汝但 隨言說。即事 即理。都無所礙。菩提道果。亦復
X87n1618_p0162b10║   如是。於心所生。即名為色。知色空故。生即不生。若了
X87n1618_p0162b11║   此色。乃可隨時著衣喫飯。長養聖胎。任運過時。更有
X87n1618_p0162b12║   何 事 。汝受吾教。聽吾偈言。心地隨時說。菩提亦祇寧。
X87n1618_p0162b13║   事 理俱 無礙。當生即不生(即心即佛。頭上安頭。非心非佛。無繩自縛。不是心。不
X87n1618_p0162b14║   是佛。不是物。泥裏洗土塊。就師答僧 問三種語看來。末後且教體會大道。何 等覿面相呈)。　一 夕
X87n1618_p0162b15║   西堂。百丈 。南泉。隨侍 翫月次。師問正甚麼時如何 。堂
X87n1618_p0162b16║   曰正好供 養。丈 曰正好修 行。泉拂袖便 行。師曰經入
X87n1618_p0162b17║   藏。禪歸海。惟有普願。獨超物外(兩三嘲弄風月。馬師亂 剳塗污。要與明月
X87n1618_p0162b18║   清風增光 。須具 眼勘 破)。　師問百丈 。汝以 何 法示人。丈 竪起拂
X87n1618_p0162b19║   子。師曰祇這箇。為當別 有。丈 拋下拂子(有水皆含月。無山不帶雲)。
X87n1618_p0162b20║   僧 問離四句。絕百非。請師直指西來意。師曰。我今
X87n1618_p0162b21║   日勞 倦。不能為汝說。問取智藏去。僧 問西堂。堂云 。何
X87n1618_p0162b22║   不問和尚。僧 云 和尚教來問。堂云 。我今日頭痛。不能
X87n1618_p0162b23║   為汝說。問取海兄 去。僧 又問百丈 。丈 云 我者裏。却不
X87n1618_p0162b24║   會。僧 却回舉似 。師曰。藏頭白。海頭黑(這僧 問頭太嶮峻。幾令馬師父
X87n1618_p0162c01║   子出身無路。還喜髑髏前 。着着中箭○三箇不答。摠是拍盲地。將古人醍醐上味。着毒藥在裏許。所以 馬祖道。
X87n1618_p0162c02║   待汝一 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。與此公 案一 般。若會得藏頭白。海頭黑。更會西江水話。這僧 將一 擔懵憧。換
X87n1618_p0162c03║   得箇不安樂。更勞 他三尊宿。入 泥入 水。畢竟這僧 不瞥地。雖然恁麼。這三個宗師。却被擔板漢勘 破。如今只管
X87n1618_p0162c04║   向語言上作活計。云 白是明頭合。黑是暗頭合。只管鑽研計較。殊不知古人一 句。截斷色根。須是正脉裏自看。
X87n1618_p0162c05║   始得穩當。所以 道。末後一 句。始到 牢關。把斷要津。不通凡聖)。　師于貞元 四年正
X87n1618_p0162c06║   月中。登建昌石門山。于林中經行。見洞壑平坦。謂侍 者
X87n1618_p0162c07║   曰。吾之 朽質。當于來月歸茲地矣。及歸。遂示疾。院主
X87n1618_p0162c08║   問。和尚近日尊體如何 。師曰。日面佛。月面佛(日面月面。晝夜
X87n1618_p0162c09║   常現。孰信 盲人。却自能現。正是爍破臉皮渾是骨。一 箭清光 射入 屋)。　龐居士問。不昧
X87n1618_p0162c10║   本來人。請師高著眼。師直下覷。士曰。一 等沒弦琴。惟
X87n1618_p0162c11║   師彈得妙。師直上覷。士禮拜。師歸方丈 。士隨後曰。適
X87n1618_p0162c12║   來弄巧成拙(且道是賓家弄巧成拙。主 家弄巧成拙。上覷下覷。怎顯本來人。居士禮拜。囫圇
X87n1618_p0162c13║   吞箇棗)。　入 室弟子。一 百三十九人。坐道場者。八 十四
X87n1618_p0162c14║   員。龐蘊居士在內。元 和中。諡大寂禪師。塔曰大莊嚴
X87n1618_p0162c15║   (應讖而出。一 磚打醒。縱橫蹴踏。機用最神)。
X87n1618_p0162c16║   　　　第三世 洪州百丈 山懷海禪師　馬祖嗣。福州長樂王
X87n1618_p0162c17║   氏子。兒時隨母入 寺拜佛。指佛像 問母曰。此為誰。母
X87n1618_p0162c18║   曰佛也。師曰形容與人無異。我後亦當作佛。丱 歲離
X87n1618_p0162c19║   塵。三學該練。參馬大師為侍 者。檀越每送齋飯來。師
X87n1618_p0162c20║   纔揭開盤葢。馬大師便 拈起一 片胡餅。示眾云 。是甚
X87n1618_p0162c21║   麼。每每如此。經三年。一 日侍 馬祖行次。見一 羣野鴨
X87n1618_p0162c22║   飛過。祖曰是甚麼。師曰野鴨子。祖曰甚處去也。師曰
X87n1618_p0162c23║   飛過去也。祖遂把師鼻扭。負痛失聲。祖曰又道飛過
X87n1618_p0162c24║   去也。師于言下有省。却歸侍 者寮。哀哀大哭。同事 問
X87n1618_p0163a01║   曰。汝憶父母耶。師曰無。曰被人罵耶。師曰無。曰哭作
X87n1618_p0163a02║   甚麼。師曰我鼻孔被大師扭得痛不徹。同事 曰。有甚
X87n1618_p0163a03║   因緣不契。師曰汝問取和尚去。同事 問大師曰。海侍
X87n1618_p0163a04║   者有何 因緣不契。在寮中哭。告和尚為某甲說。大師
X87n1618_p0163a05║   曰是伊 會也。汝自問取他。同事 歸寮曰。和尚道汝會
X87n1618_p0163a06║   也。教我自問汝。師乃呵呵大笑。同事 曰。適來哭。如今
X87n1618_p0163a07║   為甚却笑。師曰適來哭如今笑。同事 罔然(野鴨子知何 許。馬祖
X87n1618_p0163a08║   見來相共語。話盡雲山水月情。依然不會還飛去)。　次日馬祖陞座。眾纔集。
X87n1618_p0163a09║   師出卷却席。祖便 下座。師隨至方丈 。祖曰。我適來未
X87n1618_p0163a10║   曾說話。汝為甚便 卷却席。師曰。昨日被和尚扭得鼻
X87n1618_p0163a11║   頭痛。祖曰汝昨日向甚處留心。師曰鼻頭今日又不
X87n1618_p0163a12║   痛也。祖曰汝深明昨日事 。師作禮而退(馬師陞堂。百丈 捲席。分明
X87n1618_p0163a13║   一 貫。兩箇五 百)。　師再 參侍 立次。祖自視繩牀角拂子。師曰
X87n1618_p0163a14║   即此用。離此用。祖曰。汝向後開兩片皮。將何 為人。師
X87n1618_p0163a15║   取拂子竪起。祖曰即此用。離此用。師掛拂子于舊處。
X87n1618_p0163a16║   祖震威一 喝。師直得三日耳聾(一 聲塗毒聞皆喪。徧地髑髏無處藏。三寸
X87n1618_p0163a17║   舌伸 安國劒。千秋凜凜白如霜○客情步步隨人轉。有大威光 不能現。突然一 喝雙耳聾。那吒眼開黃檗面○
X87n1618_p0163a18║   從前 汗馬無人識。祗要重論葢。代 功 )。　未幾住 大雄山。以 所處岩巒峻
X87n1618_p0163a19║   極。故號百丈 。四方學者麏至。一 日謂眾曰。佛法不是
X87n1618_p0163a20║   小事 。老僧 昔被馬大師一 喝。直得三日耳聾。黃檗聞
X87n1618_p0163a21║   舉。不覺吐舌。師曰子已後莫承嗣馬祖去麼。檗曰不
X87n1618_p0163a22║   然。今日因和尚舉。得見馬祖大機之 用。然且不識馬
X87n1618_p0163a23║   祖。若嗣馬祖。已後喪我兒孫。師曰如是如是。見與師
X87n1618_p0163a24║   齊。減師半德。見過于師。方堪傳授。子甚有超師之 見。
X87n1618_p0163b01║   檗便 禮拜(黃檗因百丈 。舉馬祖一 喝明機。終嗣百丈 。而不嗣馬祖。以 親承面稟故也。真萬古師
X87n1618_p0163b02║   承之 法。可見耳聾不在一 喝處。吐舌不在耳聾處○馬祖捉生蠶做 繭。百丈 牽死牛穿鼻。昨日今朝箇裏事 。智
X87n1618_p0163b03║   如鶖子不能知○如今人。誤認見過於師。每以 涉略自矜。指天畫地。呵父罵祖。笑殺傍觀)。　住 後。馬
X87n1618_p0163b04║   師送三甕醬至。師集眾上堂開了 。拈拄杖指甕曰。道
X87n1618_p0163b05║   得即不打破。道不得即打。眾無語。師打破。歸方丈 。
X87n1618_p0163b06║   師每上堂。有一 老人。隨眾聽法。一 日眾退。惟老人不
X87n1618_p0163b07║   去。師問汝是何 人。老人曰。某非人也。于過去迦葉佛
X87n1618_p0163b08║   時。曾住 此山。因學人問。大修 行人還落因果也無。某
X87n1618_p0163b09║   對云 不落因果。遂五 百生。墮野狐身。今請和尚代 一
X87n1618_p0163b10║   轉語。貴脫野狐身。師曰。汝問。老人曰。大修 行人還落
X87n1618_p0163b11║   因果也無。師曰不昧因果。老人于言下大悟。作禮曰。
X87n1618_p0163b12║   某已脫野狐身住 在山後。敢乞依亡僧 津送。師令維
X87n1618_p0163b13║   那。白椎告眾。食後送亡僧 。大眾聚議。一 眾皆安。涅槃
X87n1618_p0163b14║   堂又無病人。何 故如此。食後師領眾至山後岩下。以
X87n1618_p0163b15║   杖挑出一 死野狐。乃依法火葬(不落與不昧。半明兼 半晦。不昧與不落。兩
X87n1618_p0163b16║   頭空索索。座中既有江南客。休向樽前 唱鷓鴣○一 僧 云 。不昧因果。也未脫得野狐身。一 僧 云 。不落因果。又何
X87n1618_p0163b17║   曾墮野狐來。雪峯聞之 聳然。因為偈曰不落不昧。僧 俗 本無忌諱。丈 夫氣宇如王。爭受囊藏被葢。一 條楖[木*栗]任
X87n1618_p0163b18║   縱橫。金毛跳入 野狐隊)。　師至晚上堂。舉前 因緣。黃檗便 問。古
X87n1618_p0163b19║   人錯祇對一 轉語。墮五 百生野狐身。轉轉不錯。合作
X87n1618_p0163b20║   箇甚麼。師曰。近前 來。向汝道。檗近前 。打師一 掌。師笑
X87n1618_p0163b21║   曰。將謂胡鬚赤。更有赤鬚胡(此得意忘言。手舞足蹈機括。今人便 認作打會)。
X87n1618_p0163b22║   師有時說法竟。大眾下堂。乃召之 。大眾回首。師曰
X87n1618_p0163b23║   是甚麼。　溈山五 峯雲巖侍 立次。師問溈山。屏却咽
X87n1618_p0163b24║   喉唇吻。作麼生道。山曰却請和尚道。師曰不辭向汝
X87n1618_p0163c01║   道。恐已後喪我兒孫。　上堂云 。靈光 獨耀。逈脫根塵。
X87n1618_p0163c02║   體露真常。不拘文字。心性無染。本自圓成。但 離妄緣。
X87n1618_p0163c03║   即如如佛(人人本具 。個個圓成。會也。草披春色。不會。月瀉秋清。弗用求真息見。那許帶月忘形)。
X87n1618_p0163c04║   僧 問如何 得自繇分。師曰如今即得。或對五 欲八
X87n1618_p0163c05║   風。情無取捨。慳嫉貪愛。我所情盡。垢淨俱 忘。如日月
X87n1618_p0163c06║   在空。不緣而炤。心心如木石。念念如救頭然。亦如香
X87n1618_p0163c07║   象渡河。截流而過。更無疑滯。此人。天堂地獄所不能
X87n1618_p0163c08║   攝也。夫讀經看教。語言皆須宛轉歸就自己。但 是一
X87n1618_p0163c09║   切言。祇明如今鑒覺自性。但 不被一 切有無諸境轉。
X87n1618_p0163c10║   是汝導師。能炤破一 切。無有諸境。是金剛 慧。即有自
X87n1618_p0163c11║   由獨立分(夜半忽然忘月指。虗空迸出日頭紅)。　師凡作務 。執勞 必先
X87n1618_p0163c12║   于眾。主 者不忍。密收作具 而請息之 。師曰。吾無德。爭
X87n1618_p0163c13║   合勞 于人。既徧求作具 不獲。則 亦不食。故有一 日不
X87n1618_p0163c14║   作。一 日不食之 語。流播諸方。唐元 和九年。正月十七
X87n1618_p0163c15║   歸寂。諡大智。塔曰大寶勝輪。嗣法一 十五 人(竪去橫來無別
X87n1618_p0163c16║   事 。巍巍獨坐大雄山。等閒撥轉野狐調。引出鬚鬍入 漢關)。
X87n1618_p0163c17║   　　　第四世 洪州黃檗希運禪師　百丈 嗣。閩人也。幼於本
X87n1618_p0163c18║   州黃檗山出家。額間隆起如珠。音辭朗潤。志意冲澹。
X87n1618_p0163c19║   至洛京行乞。吟添鉢聲。有一 嫗出棘扉間曰。太無
X87n1618_p0163c20║   厭生。師曰。汝猶未施。責我無厭何 耶。嫗笑而掩扉。師
X87n1618_p0163c21║   異之 。進而與語。多所發藥。師須臾辭出。嫗告之 曰。可
X87n1618_p0163c22║   往南昌見馬大師。至南昌。馬大師已示寂。遂往石門
X87n1618_p0163c23║   謁塔。時百丈 禪師廬于塔傍。乃往參丈 。丈 問巍巍堂
X87n1618_p0163c24║   堂。從何 方來。師曰巍巍堂堂。從嶺南來。丈 曰巍巍堂
X87n1618_p0164a01║   堂。當為何 事 。師曰巍巍堂堂。不為別 事 。便 禮拜問曰。
X87n1618_p0164a02║   從上宗乘。如何 指示。丈 良久 。師曰不可教後人斷絕
X87n1618_p0164a03║   去也。丈 曰將謂汝是個人。乃起入 方丈 。師隨後入 曰。
X87n1618_p0164a04║   某甲特來。丈 曰若爾。則 他後不得辜負吾。丈 一 日舉
X87n1618_p0164a05║   再 參馬祖被喝話。師遂領旨(拾得紅爐一 點雪。却是黃河六 月氷)。　丈
X87n1618_p0164a06║   一 日問師甚麼處去來。曰大雄山下采菌子來。丈 曰
X87n1618_p0164a07║   還見大蟲麼。師便 作虎聲。丈 拈斧作斫勢 。師即打丈
X87n1618_p0164a08║   一 摑。丈 吟吟而笑。便 歸。上堂曰。大雄山下有一 大蟲。
X87n1618_p0164a09║   汝等諸人也須好看。百丈 老漢。今日親遭一 口。　一
X87n1618_p0164a10║   日上堂。大眾雲集。乃曰。汝等諸人欲何 所求。以 拄杖
X87n1618_p0164a11║   趂之 。大眾不散。師却復坐曰。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
X87n1618_p0164a12║   漢。恁麼行脚。取笑于人。但 見八 百一 千人處便 去。不
X87n1618_p0164a13║   可圖他熱閙也。老漢行脚時。或遇草根下。有一 箇漢。
X87n1618_p0164a14║   便 從頂門上一 錐。看他若知痛癢。可以 布袋盛米供
X87n1618_p0164a15║   養他。可中。總似 汝如此容易。何 處更有今日事 也。汝
X87n1618_p0164a16║   等既稱行脚。亦須著些精神好。還知道大唐國裏無
X87n1618_p0164a17║   禪師麼。時有僧 問。諸方尊宿。盡聚眾開化。為甚麼却
X87n1618_p0164a18║   道無禪師。師曰。不道無禪。祇是無師(身上着衣方免寒。口邊說食終
X87n1618_p0164a19║   不飽。大唐國裏老婆禪。今日為君註破了 ○黃檗山中明示眾。大唐國裏暗藏身。袈裟一 角猶拖地。誰是叢林
X87n1618_p0164a20║   有眼人○無師充 塞大唐國。噇酒糟漢會不得。竹寺閒過春已深。落花亂 點莓苔色)。　師辭南
X87n1618_p0164a21║   泉。泉門送提起師笠曰。長老身材沒量大。笠子太小
X87n1618_p0164a22║   生。師曰雖然如此。大千世 界。總在裏許。泉曰。王老師
X87n1618_p0164a23║   聻。師戴笠便 行。嗣法六 人。
X87n1618_p0164a24║   　　　第五 世 鎮州臨濟義玄禪師　黃檗嗣。曹州南華邢氏
X87n1618_p0164b01║   子。幼負出塵之 志。及落髮受具 。便 慕禪宗。初 在黃檗
X87n1618_p0164b02║   會中。行業純一 。時睦州為第一 座。乃問上座在此多
X87n1618_p0164b03║   少時。師曰三年。州曰曾參問否。師曰不曾參問。不知
X87n1618_p0164b04║   問箇甚麼。州曰何 不問堂頭和尚。如何 是佛法的的
X87n1618_p0164b05║   大意。師便 去問。聲未絕。檗便 打。師下來。州曰問話作
X87n1618_p0164b06║   麼生。師曰某甲問聲未絕。和尚便 打。某甲不會。州曰
X87n1618_p0164b07║   便 更去問。師又問。檗又打。如是三度問。三度被打。師
X87n1618_p0164b08║   白州曰。早承激勸 問法。累蒙和尚賜棒。自恨障緣。不
X87n1618_p0164b09║   領深旨。今且辭去。州曰汝若去。須辭和尚了 去。師禮
X87n1618_p0164b10║   拜退。州先到 黃檗處曰。問話上座。雖是後生。却甚奇
X87n1618_p0164b11║   特。若來辭。方便 接伊 。已後為一 株大樹。蔭覆天下人
X87n1618_p0164b12║   去在。師來日辭黃檗。檗曰。不須他去。只往高安灘頭
X87n1618_p0164b13║   參大愚。必為汝說。師到 大愚。愚曰甚處來。師曰黃檗
X87n1618_p0164b14║   來。愚曰黃檗有何 言句。師曰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
X87n1618_p0164b15║   大意。三度被打。不知某甲有過無過。愚曰。黃檗與麼
X87n1618_p0164b16║   老婆心切。為汝得徹困。更來這裏問有過無過。師于
X87n1618_p0164b17║   言下大悟。乃曰。元 來黃檗佛法無多子。愚搊住 曰。者
X87n1618_p0164b18║   尿牀鬼子。適來道有過無過。如今却道黃檗佛法無
X87n1618_p0164b19║   多子。你見箇甚麼道理。速道速道。師於大愚肋下築
X87n1618_p0164b20║   三拳。愚拓開曰。汝師黃檗。非干我事 。師辭大愚。却回
X87n1618_p0164b21║   黃檗。檗見便 問。者漢來來去去。有甚了 期。師曰。只為
X87n1618_p0164b22║   老婆心切。便 人事 了 。侍 立。檗問甚處去來。師曰昨蒙
X87n1618_p0164b23║   和尚慈旨。令參大愚去來。檗曰大愚有何 言句。師舉
X87n1618_p0164b24║   前 話。檗曰大愚老漢饒舌。待來痛與一 頓。師曰。說甚
X87n1618_p0164c01║   待來。即今便 打。隨後便 掌。檗曰。者風顛漢。來者裏捋
X87n1618_p0164c02║   虎鬚。師便 喝。檗喚侍 者曰。引者風顛漢參堂去(連打三番
X87n1618_p0164c03║   不展眸。更饒一 撥始昂頭。築拳鼓掌威獰甚。虎尾虎頭通併收○今之 開堂者。見別 堂僧 來。招攬惟恐不及。正
X87n1618_p0164c04║   于閙熱攘奪時。冷眼看大愚行徑。真千古宗師)。　師後住 鎮州臨濟。學侶 雲
X87n1618_p0164c05║   集。一 日謂普化克 符二 上座曰。我欲于此建立黃檗
X87n1618_p0164c06║   宗旨。汝且成褫我。二 人珍重下去。三日後。普化却上
X87n1618_p0164c07║   來問。和尚三日前 說甚麼。師便 打。三日後。克 符上來
X87n1618_p0164c08║   問。和尚前 日打普化。作甚麼。師亦打(祖令全 提繼後宗。示徒端不在
X87n1618_p0164c09║   從容。棒頭擊起隈岩虎。霹靂轟騰臥海龍)。　至晚小參。曰有時奪人不奪
X87n1618_p0164c10║   境。有時奪境不奪人。有時人境俱 奪。有時人境俱 不
X87n1618_p0164c11║   奪。克 符問如何 是奪人不奪境。師曰煦日發生鋪地
X87n1618_p0164c12║   錦。嬰兒垂髮白如絲。符曰如何 是奪境不奪人。師曰
X87n1618_p0164c13║   王令已行天下遍。將軍塞外絕烟塵。符曰如何 是人
X87n1618_p0164c14║   境俱 奪。師曰并汾絕信 。獨處一 方。符曰如何 是人境
X87n1618_p0164c15║   俱 不奪。師曰王登寶殿。野老謳歌。符于言下領旨(奪人
X87n1618_p0164c16║   不奪境。三竿曉日千門靜。奪境不奪人。玉鞭金鐙賞殘春。人境兩俱 奪。漠漠長蛇圍偃月。人境俱 不奪。上下四
X87n1618_p0164c17║   維春似 潑)。　僧 問。如何 是真佛。真法。真道。乞師開示。師曰。
X87n1618_p0164c18║   佛者。心清淨是。法者。心光 明是。道者。處處無礙淨光
X87n1618_p0164c19║   是。三即一 。皆是空名而無實。有如真正作道人。念念
X87n1618_p0164c20║   心不間斷。自達磨大師從西土來。祗是覓箇不受人
X87n1618_p0164c21║   惑的人。後遇二 祖。一 言便 了 。始知從前 虗用工夫。山
X87n1618_p0164c22║   僧 今日見處。與佛祖不別 。若第一 句中薦得。堪與祖
X87n1618_p0164c23║   佛為師。若第二 句中薦得。堪與人天為師。若第三句
X87n1618_p0164c24║   中薦得。自救不了 。僧 便 問。如何 是第一 句。師曰三要
X87n1618_p0165a01║   印開朱點窄。未容擬議主 賓分。曰如何 是第二 句。師
X87n1618_p0165a02║   曰妙解豈容無著問。漚和爭負截流機。曰如何 是第
X87n1618_p0165a03║   三句。師曰但 看棚頭弄傀儡 。抽牽全 藉裏頭人(棒喝交馳
X87n1618_p0165a04║   摠不親。即非親處孰為真。寧同生也莫同死。直下休教錯認人)。　乃曰。大凡演唱宗
X87n1618_p0165a05║   乘。一 句中。須具 三玄門。一 玄中。須具 三要。有權有實。
X87n1618_p0165a06║   有照有用。汝等諸人作麼生會。下座(第一 玄。古井茫茫把雪填。第二
X87n1618_p0165a07║   玄。未曾開口在言前 。第三玄。胡孫心肝樹上懸。第一 要。了 無奇特并玄妙。第二 要。門外讀書人來報。第三要。蟭
X87n1618_p0165a08║   螟眼裏山河繞)。　師應機多用喝。會下參徒亦學師喝。師曰。
X87n1618_p0165a09║   汝輩總學我喝。我今問汝。有一 人從東堂出。一 人從
X87n1618_p0165a10║   西堂出。兩人齊喝一 聲。者裏分得賓主 麼。汝且作麼
X87n1618_p0165a11║   生分。若分不得。已後不得學老僧 喝(一 喝。如金剛 寶劍 。劈 面揮時難
X87n1618_p0165a12║   嚲閃。一 喝。如踞地獅子。古塚野狐逢即死。一 喝。如探竿影草。玉門關透長安道。一 喝不作一 喝用。十月黃河連
X87n1618_p0165a13║   底凍　據令聲前 我獨雄。橫驅萬里疾雷風。始知無限賞心處。鎮國傳家在此中)。　上堂次。
X87n1618_p0165a14║   兩堂首座相見。同時下喝。僧 問師。還有賓主 也無。師
X87n1618_p0165a15║   曰賓主 歷然。師召眾曰。要會臨濟賓主 句。問取堂中
X87n1618_p0165a16║   二 首座(一 條拄杖兩人扶。試問諸人會也無。滿目堂堂通是漢。幾個男兒是丈 夫)。　示眾。
X87n1618_p0165a17║   參學之 人。大須子細。如賓主 相見。便 有言論往來。或
X87n1618_p0165a18║   應物現形。或全 體作用。或把機權喜怒。或現半身。或
X87n1618_p0165a19║   乘獅子。或乘象王。如有真正學人。便 喝先拈出一 箇
X87n1618_p0165a20║   膠盆子。善知識不辨是境。便 上他境上作模作樣。便
X87n1618_p0165a21║   被學人又喝。前 人不肯放下。此是膏肓之 病。不堪醫
X87n1618_p0165a22║   治。喚作賓看主 。或是善知識。不拈出物。祇隨學人問
X87n1618_p0165a23║   處即奪。學人被奪。抵死不肯放。此是主 看賓。或有學
X87n1618_p0165a24║   人。應一 箇清淨境。出善知識前 。知識辨得是境。把得
X87n1618_p0165b01║   拋向坑裏。學人言大好善知識。知識即云 咄哉不識
X87n1618_p0165b02║   好惡。學人便 禮拜。此喚作主 看主 。或有學人。披枷帶
X87n1618_p0165b03║   鎖。出善知識前 。知識更與安一 重枷鎖。學人歡喜。彼
X87n1618_p0165b04║   此不辨。喚作賓看賓。大德。山僧 所舉皆是辨魔揀異。
X87n1618_p0165b05║   知其邪正(賓中賓。魚目將為無價 珍。賓中主 。到 家猶自喃喃語。主 中賓。唱歌還是帝鄉人。主 中
X87n1618_p0165b06║   主 。大用現前 沒規矩　夫分賓主 如並 。存照用如別 。立君臣如縱。故曰一 句分賓主 。炤用一 時行。要會箇中意。
X87n1618_p0165b07║   日午打三更。又曰賓主 穆時全 是妄。君臣合處正中邪。還鄉曲調如何 唱。明月堂前 枯樹花○三玄三要事 難
X87n1618_p0165b08║   分。得意忘言道最親。一 句明明該萬象。重陽九日菊花新。咦。識三玄三要句。請看金色笑拈花。窺鞭良馬今何
X87n1618_p0165b09║   處。高樹扶疎挂晚霞)。　師見黃檗看經。曰我將謂是箇人。(〔元 來是唵
X87n1618_p0165b10║   黑豆老和尚〕)　示眾。我有時先炤後用。有時先用後炤。有
X87n1618_p0165b11║   時炤用同時。有時炤用不同時。先炤後用。有人在。先
X87n1618_p0165b12║   用後炤。有法在。炤用同時。驅耕夫之 牛。奪饑人之 食。
X87n1618_p0165b13║   敲骨取髓。痛下針錐。炤用不同時。有問有答。立賓立
X87n1618_p0165b14║   主 。合水和泥。應機接物。若是過量人。向未舉已前 。撩
X87n1618_p0165b15║   起便 行。猶較些子(若先用後照。則 開却一 切人眼。若先炤後用。則 瞎一 切人眼。若炤用
X87n1618_p0165b16║   同時。則 半瞎半開。若炤用不同時。則 全 開全 瞎。此四則 語。有一 則 有賓無主 。有一 則 有主 無賓。有一 則 賓主 俱
X87n1618_p0165b17║   無。有一 則 全 具 賓主 。在人緇素間)。　濟在黃檗栽松次。以 钁頭槊地
X87n1618_p0165b18║   三下。檗云 。吾宗到 汝大興(钁頭露鋒鋩。氣宇孰敢當。知子良哉莫若父。宗風亘
X87n1618_p0165b19║   古自堂皇)。　上堂。赤肉團上。有一 無位 真人。常從汝等面
X87n1618_p0165b20║   門出入 。未證據者看看。時有僧 出問。如何 是無位 真
X87n1618_p0165b21║   人。師下禪牀把住 云 。道道。其僧 擬議。師托開云 。無位
X87n1618_p0165b22║   真人。是甚麼乾矢橛。便 歸方丈 。　師問院主 。甚麼處
X87n1618_p0165b23║   去來。曰州中糶黃米來。師曰糶得盡麼。曰糶得盡。師
X87n1618_p0165b24║   以 拄杖劃 一 劃 曰。還糶得這箇麼。主 便 喝。師便 打。典
X87n1618_p0165c01║   座至。師舉前 話。座曰院主 不會和尚意。師曰你又作
X87n1618_p0165c02║   麼生。座禮拜。師亦打(當機拶破乾坤骨。撒髓漫天瑩絕瑕)。　趙州遊方
X87n1618_p0165c03║   到 院。在後架洗脚次。師便 問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。州
X87n1618_p0165c04║   曰却遇山僧 洗脚。師近前 作聽勢 。州曰會即便 會。啗
X87n1618_p0165c05║   啄甚麼。師便 歸方丈 。州曰三十年行脚。今日錯為人
X87n1618_p0165c06║   下註脚。　咸通八 年。丁亥四月十日。將示滅。說傳法
X87n1618_p0165c07║   偈曰。沿流不止問如何 。真炤無邊說似 他。離相離名
X87n1618_p0165c08║   人不稟。吹毛用了 急須磨(三玄三要。四料揀。四賓主 。洞山五 位 。雲門三句。百千
X87n1618_p0165c09║   法門。無量妙義。盡是頭上安頭。今日為你抽釘拔楔。做 箇洒洒落落地丈 夫兒。何 故喫他殘羹餿飯。隨他脚轉)。
X87n1618_p0165c10║   復謂眾曰。吾滅後不得滅却吾正法眼藏。三聖出
X87n1618_p0165c11║   曰。爭敢滅却和尚正法眼藏。師曰。已後有人問你。向
X87n1618_p0165c12║   他道甚麼。聖便 喝。師曰誰知吾正法眼藏。向者瞎驢
X87n1618_p0165c13║   邊滅却。言訖。端坐而逝。塔全 身于府西北隅。諡慧炤。
X87n1618_p0165c14║   嗣法二 十二 人(臨濟悟道。全 得黃檗力 。若非大愚廓然太公 。未免反成辜負。迨三拳明消
X87n1618_p0165c15║   息。一 掌絕羅籠。如太阿出匣。不可犯鋒。宜臨濟一 宗。高天下。源遠而流長也)。　塔曰澄靈。
X87n1618_p0165c16║   　　　第六 世 興化存獎禪師　臨濟嗣。初 在臨濟為侍 者。後
X87n1618_p0165c17║   在三聖會中為首座。常曰我向南方行脚一 遭。拄杖
X87n1618_p0165c18║   頭不曾撥著一 箇會佛法底人。三聖聞得。問曰。你具
X87n1618_p0165c19║   箇甚麼眼。便 恁麼道。師便 喝。聖曰。須是你始得。後大
X87n1618_p0165c20║   覺聞舉。遂曰作麼生得風吹到 大覺門裏來。師後到
X87n1618_p0165c21║   大覺為院主 。一 日覺喚院主 。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脚
X87n1618_p0165c22║   一 遭。拄杖頭不曾撥著一 箇會佛法底人。你憑箇甚
X87n1618_p0165c23║   麼道理。與麼道。師便 喝。覺便 打。師又喝。覺又打。師來
X87n1618_p0165c24║   日從法堂過。覺召院主 。我直下疑你昨日者兩喝。師
X87n1618_p0166a01║   又喝。覺又打。師再 喝。覺亦打。師曰。某甲於三聖師兄
X87n1618_p0166a02║   處。學得箇賓主 句。總被師兄 折倒了 也。願與某甲箇
X87n1618_p0166a03║   安樂法門。覺曰者瞎漢。來者裏納敗缺。脫下衲衣。痛
X87n1618_p0166a04║   打一 頓。師于言下。薦得臨濟先師于黃檗處。喫棒底
X87n1618_p0166a05║   道理(烈焰堆中撈得月。須彌頂上浪滔天)。　師後開堂日。拈香曰。此一
X87n1618_p0166a06║   炷香。本為三聖師兄 。三聖于我太孤。本為大覺師兄 。
X87n1618_p0166a07║   大覺于我太賒。不如供 養臨濟先師(興化眼空四海。不因大覺痛鎚。
X87n1618_p0166a08║   爭見臨濟喫棒道理。且如何 是臨濟喫棒底道理。良久 云 。再 犯不容)。　師見同參來。纔
X87n1618_p0166a09║   上法堂。師便 喝。僧 亦喝。師又喝。僧 亦喝。師近前 拈棒。
X87n1618_p0166a10║   僧 又喝。師曰你看者瞎驢漢。猶作主 在。僧 擬議。師直
X87n1618_p0166a11║   打下法堂。侍 者請問。適來那僧 有甚觸忤和尚。師曰。
X87n1618_p0166a12║   他適來。也有權。也有實。也有炤。也有用。及乎我將手
X87n1618_p0166a13║   向伊 面前 橫兩橫。到 者裏。却去不得。似 者般瞎漢。不
X87n1618_p0166a14║   打更待何 時。者禮拜(甚處是興化將手向伊 面前 畫兩遭處。亦甚處見權實炤用。未
X87n1618_p0166a15║   免鬼窟裏作活計)。　示眾曰。若是作家戰將。便 請單刀 直入 。
X87n1618_p0166a16║   更莫如何 若何 。有旻德禪師。出禮拜起便 喝。師亦喝。
X87n1618_p0166a17║   德又喝。師亦喝。德禮拜歸眾。師曰適來若是別 人。三
X87n1618_p0166a18║   十棒。一 棒也較不得。何 故。為他旻德會一 喝不作一
X87n1618_p0166a19║   喝用(虎驟龍驤作者機。電光 石火較猶危。當陽喝下全 身現。後代 兒孫取次吹)。　師謂克
X87n1618_p0166a20║   賓法戰不勝。罰錢五 貫。　師有時喚僧 。僧 應諾。師曰
X87n1618_p0166a21║   點即不到 。又喚一 僧 。僧 應諾。師曰到 即不點。僧 問四
X87n1618_p0166a22║   方八 面來時如何 。師曰打中間底。僧 便 禮拜。　定上
X87n1618_p0166a23║   座初 參臨濟。問如何 是佛法大意。濟下牀擒住 一 掌。
X87n1618_p0166a24║   座佇 思。傍僧 曰。定上座何 不禮拜。座忽然大悟。後南
X87n1618_p0166b01║   遊。路逢巖頭雪峯欽山三人。巖問上座甚處來。座曰
X87n1618_p0166b02║   臨濟來。巖曰三人特禮拜和尚。座曰和尚已順世 。巖
X87n1618_p0166b03║   曰某甲福薄不遇。不知在日有何 言句。座舉濟上堂
X87n1618_p0166b04║   曰。赤肉團上。有一 無位 真人。常在面門出入 。未證據
X87n1618_p0166b05║   者看看。時有僧 問如何 是無位 真人。濟下禪牀搊住
X87n1618_p0166b06║   曰。道道。僧 擬議。濟拓開曰。無位 真人是甚麼乾矢橛。
X87n1618_p0166b07║   巖頭不覺吐舌。雪峯曰。臨濟大似 白拈賊。欽山曰。何
X87n1618_p0166b08║   不道赤肉團上。非無位 真人。座便 擒住 曰。無位 真人。
X87n1618_p0166b09║   與非無位 真人相去多少。速道速道。欽山被擒語塞。
X87n1618_p0166b10║   巖雪曰。這新戒不識好惡。觸忤上座。望慈。座止。嗣法
X87n1618_p0166b11║   二 人(唐莊宗賜紫衣師號。師皆不受。乃賜馬。師乘馬忽驚。師墮傷 足。師喚院主 。做 個木柺子。主 做 了
X87n1618_p0166b12║   將來。師接遶院行。至法堂。令維那聲鐘集眾。師曰還識老僧 麼。眾無對。師擲下柺子。端坐而逝。諡廣濟禪師)。
X87n1618_p0166b13║   　　　第七世 南院慧顒禪師　興化嗣。僧 問從上諸聖。向甚
X87n1618_p0166b14║   麼處去。師曰。不上天堂。則 入 地獄。曰和尚又作麼生。
X87n1618_p0166b15║   師曰還知寶應老漢落處麼。僧 擬議。師打一 拂子曰。
X87n1618_p0166b16║   你還知喫拂子底麼。曰不會。師曰正令却是你行。又
X87n1618_p0166b17║   打一 拂子。　上堂。諸方祇具 啐啄同時眼。不具 啐啄
X87n1618_p0166b18║   同時用。僧 便 問。如何 是啐啄同時用。師曰作家不啐
X87n1618_p0166b19║   啄。啐啄同時失。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。師曰汝問處
X87n1618_p0166b20║   作麼生。僧 曰失。師便 打。其僧 不肯。後于雲門會下。聞
X87n1618_p0166b21║   二 僧 舉此話。一 僧 曰。當時南院棒折那。其僧 忽獎悟。
X87n1618_p0166b22║   遂奔回省覲(作麼生是啐啄同時眼。若得眼明。其用自備 。所以 道。子若哮吼。其母即喪。全 歸
X87n1618_p0166b23║   其子。十方通暢。大用現前 理自然。何 必起心作模樣)。　師已圓寂。乃謁風穴。穴
X87n1618_p0166b24║   一 見便 問。上座莫是當時問先師啐啄同時話底麼。
X87n1618_p0166c01║   僧 曰是。穴曰汝當時作麼生會。曰某甲當時如在燈
X87n1618_p0166c02║   影裏行相似 。穴曰汝會也。　上堂。赤肉團上。壁立千
X87n1618_p0166c03║   仞 。僧 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 。豈不是和尚道。師曰是。
X87n1618_p0166c04║   僧 便 掀倒禪牀。師曰。者瞎驢亂 做 。僧 擬議。師便 打趁
X87n1618_p0166c05║   出。　僧 問。上上根器人來。師還接也無。師曰接。曰便
X87n1618_p0166c06║   請和尚接。師曰。且喜共你平交。
X87n1618_p0166c07║   　　　第八 世 汝州風穴延沼禪師　南院嗣。餘杭劉 氏子。少
X87n1618_p0166c08║   魁礨有英氣。于書無所不觀。然無經世 意。父兄 強之
X87n1618_p0166c09║   仕。一 應舉至京師。即東歸。從開元 寺智恭律師剃 髮
X87n1618_p0166c10║   受具 。遊講肆。玩法華玄義。修 止觀定慧。後棄去。遊名
X87n1618_p0166c11║   山。到 越州。謁鏡清。清歎其俊 快。到 華嚴。寓止為維那。
X87n1618_p0166c12║   屬廓侍 者從南院來。師心奇之 。因結為友。遂默悟三
X87n1618_p0166c13║   玄旨要。歎曰。臨濟用處如是耶。廓使更見南院。師參
X87n1618_p0166c14║   南院。入 門不禮拜。院曰。入 門須辨主 。師曰端的請師
X87n1618_p0166c15║   分。院于左膝拍一 拍。師便 喝。院于右膝拍一 拍。師又
X87n1618_p0166c16║   喝。院曰。左邊一 拍且置。右邊一 拍作麼生。師曰瞎。院
X87n1618_p0166c17║   便 拈棒。師曰莫盲枷瞎棒。奪打和尚莫言不道。院擲
X87n1618_p0166c18║   下棒曰。今日却被黃面浙子鈍置一 場。師曰。和尚大
X87n1618_p0166c19║   似 持鉢不得。詐道不饑。院曰。闍黎曾到 此間麼。師曰
X87n1618_p0166c20║   是何 言歟。院曰。老僧 好好相借問。師曰也不得放過。
X87n1618_p0166c21║   便 下參堂了 。却上堂頭禮謝。院曰闍黎曾見甚麼人
X87n1618_p0166c22║   來。師曰在襄州華嚴。與廓侍 者同夏。院曰親見作家
X87n1618_p0166c23║   來。又曰他向你道甚麼。師曰。始終只教某甲一 向作
X87n1618_p0166c24║   主 。院便 打。推出方丈 云 。者般納敗缺底漢。有甚用處。
X87n1618_p0167a01║   師于是服膺。一 日院問。南方一 棒作麼商量。師曰作
X87n1618_p0167a02║   奇特商量。師却問和尚。此間一 棒作麼商量。院拈拄
X87n1618_p0167a03║   杖曰。棒下無生忍。臨機不見師。師于言下大徹玄旨。
X87n1618_p0167a04║   遂依六 年。　南院一 日問師。汝道四種料揀語。料揀
X87n1618_p0167a05║   何 法。對曰。凡語不滯凡情。即墮聖解。學者大病。先聖
X87n1618_p0167a06║   哀之 。為施方便 。如楔出楔。又曰明破即不堪。於是南
X87n1618_p0167a07║   院以 為可以 支臨濟(四料揀事 。定不在語言上。所以 從上諸聖。各以 善巧方便 。忉忉
X87n1618_p0167a08║   怛怛。惟恐人泥在言語上。若在言語上。一 大藏教。五 千四十八 卷。說權說實。說有說無。說頓說漸。是豈無言說。
X87n1618_p0167a09║   因甚麼。達磨西來。却言單傳心印。不立文字語言。直指人心見性成佛。因何 不說傳玄傳妙。只要當人直下明
X87n1618_p0167a10║   自本心。見自本性。若泥着四料揀作解。臨濟之 意。果如是乎。須盡將諸方學識。掃向他方世 界。百不知。百不會。
X87n1618_p0167a11║   虗却心來自理會)。　示眾。先師曰。欲得親切。莫將問來問。會
X87n1618_p0167a12║   麼。問在答處。答在問處。雖然如是。有時問不在答處。
X87n1618_p0167a13║   答不在問處。汝若擬議。老僧 在汝脚跟底。大凡參學
X87n1618_p0167a14║   眼目。直須臨機。大用現前 。勿 自拘于小節。設使言前
X87n1618_p0167a15║   薦得。猶為滯殻迷封。句下精通。未免觸途狂見。應是
X87n1618_p0167a16║   向來依他作解。明昧兩岐。與汝一 切掃却。直教箇箇
X87n1618_p0167a17║   如獅子兒吒呀地。對眾證據。哮吼一 聲。壁立千仞 。誰
X87n1618_p0167a18║   敢正眼覷著。覷著即瞎却渠眼。嗣法四人(汝州太師宋侯 。捨宅
X87n1618_p0167a19║   為寺。請師住 持。至周廣順元 年。賜額廣慧)。
X87n1618_p0167a20║   　　　第九世 汝州首山省念禪師　風穴嗣。萊州狄氏子。受
X87n1618_p0167a21║   業于本郡南禪寺。纔具 尸羅。徧遊叢席。甞密誦法華
X87n1618_p0167a22║   經。眾目為念法華。晚于風穴會中充 知客。一 日侍 立
X87n1618_p0167a23║   次。穴乃垂涕告之 曰。不幸臨濟之 道。至吾將墜于地
X87n1618_p0167a24║   矣。師曰觀此一 眾。豈無人耶。穴曰。聰明者多。見性者
X87n1618_p0167b01║   少。師曰如某者何 如。穴曰吾雖望子之 久 。猶恐躭著
X87n1618_p0167b02║   此經。不能放下。師曰此亦可事 。願聞其要。穴遂上堂。
X87n1618_p0167b03║   舉世 尊以 青蓮目。顧視大眾。乃曰正當恁麼時。且道
X87n1618_p0167b04║   說箇甚麼。若道不說而說。又是埋沒先聖。且道說箇
X87n1618_p0167b05║   甚麼。師乃拂袖下去。穴擲下拄杖歸方丈 。侍 者隨後
X87n1618_p0167b06║   請益。曰念法華。因甚不祗對和尚。穴曰念法華會也。
X87n1618_p0167b07║   次日師與真園頭。同上問訊次。穴問真曰。作麼生是
X87n1618_p0167b08║   世 尊不說說。真曰鵓鳩樹頭鳴。穴曰。汝作許多癡福。
X87n1618_p0167b09║   何 不體究言句。又問師曰。汝作麼生。師曰動 容揚古
X87n1618_p0167b10║   路。不墮悄然機。穴謂真曰。汝何 不看念法華下語。師
X87n1618_p0167b11║   受風穴印可。開法于首山。大振臨濟之 道。僧 問新婦
X87n1618_p0167b12║   騎驢。阿家牽。意旨如何 。師曰。百歲翁翁失却父。曰百
X87n1618_p0167b13║   歲翁翁。豈有父耶。師曰汝會也。又曰此是獨坐無尊
X87n1618_p0167b14║   卑。從上無一 法與人(首山有入 地之 謀。這僧 具 衝天之 略。雖然兩不相傷 。未免二 俱
X87n1618_p0167b15║   弄險。畢竟如何 。雪後始知松栢操。事 難方見丈 夫心)。　示眾。諸上座不得盲喝
X87n1618_p0167b16║   亂 喝。者裏尋常向你道。賓則 始終賓。主 則 始終主 。賓
X87n1618_p0167b17║   無二 賓。主 無二 主 。若有二 賓二 主 。即是兩箇瞎漢。所
X87n1618_p0167b18║   以 我若立時。你須坐。我若坐時。你須立。坐則 共你坐。
X87n1618_p0167b19║   立則 共你立。雖然如是。到 者裏著眼始得。若是眼孔
X87n1618_p0167b20║   定動 。即千里萬里。何 故如此。如隔窓看馬騎相似 。擬
X87n1618_p0167b21║   議即沒交涉。　甞作綱宗偈曰。咄哉拙郎君。(素潔條然)巧
X87n1618_p0167b22║   妙無人識。(運機非耳目)打破鳳林關。(蕩盡珍瓏性)著靴水上立。
X87n1618_p0167b23║   (塵泥自異)咄哉巧女兒。(妙智理圓通)攛梭不解織。(無閒功 不立)看他
X87n1618_p0167b24║   鬬雞人。(旁觀審騰距。爭功 不自傷 )水牛也不識。(全 力 能負。不露頭角)背陰山
X87n1618_p0167c01║   子向陽多。([廷-壬+(同-(一 /口)+己)]無背面)南來北往意如何 。(不墮有無邊)若人問我
X87n1618_p0167c02║   西來意。(從來無間斷)東海東面有新羅(大地不奈何 )。　廣教院
X87n1618_p0167c03║   歸省禪師。遊方參首山。山一 日舉竹篦問曰。喚作竹
X87n1618_p0167c04║   篦則 觸。不喚作竹篦即背。喚作甚麼。省掣得擲地上。
X87n1618_p0167c05║   山曰瞎。省于言下豁然大悟(竹篦未舉已相通。觸背兩頭太朦朧。分付石邊
X87n1618_p0167c06║   休打草。鐵蛇不在此山中○覿面揮來電火馳。主 家立處十分危。當人不有孔明作。殺活縱橫摠任伊 )。
X87n1618_p0167c07║   淳化四年。辭眾偈曰。白銀世 界金色身。情與非情共
X87n1618_p0167c08║   一 真。明暗盡時俱 不炤。日輪午後示前 身。言訖安坐
X87n1618_p0167c09║   而逝。茶毗收舍利 建塔。嗣法十二 人(法華放下復何 為。獨露當人兩
X87n1618_p0167c10║   道眉。正與麼時全 殺活。轉身拂袖露風規)。
X87n1618_p0167c11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世 汾州太子院善昭禪師　首山嗣。生俞 氏。太原
X87n1618_p0167c12║   人也。器識沉邃。少緣飾。有大智。於一 切文字。不繇師
X87n1618_p0167c13║   訓。自然通曉。年十四。父母相繼而亡。孤苦厭世 。剃 髮
X87n1618_p0167c14║   受具 。杖策遊方。所至少留。不喜觀覽。或譏其不韻。師
X87n1618_p0167c15║   嘆曰。是何 言之 陋哉。從上先德行脚。正以 聖心未通。
X87n1618_p0167c16║   驅馳決擇耳。不緣山水也。師歷諸方。見老宿者。七十
X87n1618_p0167c17║   有一 人。最後至首山。問百丈 捲席意旨如何 。曰龍袖
X87n1618_p0167c18║   拂開全 體現。師曰師意如何 。曰象王行處絕狐踪。於
X87n1618_p0167c19║   是大悟言下。拜而起曰。萬古碧潭空界月。再 三撈摝
X87n1618_p0167c20║   始應知。有問者曰。見何 道理便 爾自肯。曰正是我放
X87n1618_p0167c21║   身命處。服勤 甚久 。辭去。遊湘衡間。長沙太守張公 茂
X87n1618_p0167c22║   宗。以 四名剎。請師擇居。師笑。一 夕遁去。北抵襄沔。太
X87n1618_p0167c23║   守公 昌言。恨見之 晚。時洞山谷隱皆虗席。太守敦請。
X87n1618_p0167c24║   師辭。前 後八 請。堅臥不答。淳化四年。首山歿。西河道
X87n1618_p0168a01║   俗 千餘人。協心削 牘。遣沙門契聰。迎請住 持汾州太
X87n1618_p0168a02║   平寺太子院。師閉關高枕。聰排闥而入 。讓之 曰。佛法
X87n1618_p0168a03║   大事 。靜退小節。風穴懼應讖。憂宗旨墜滅。幸而有先
X87n1618_p0168a04║   師。先師已棄世 。汝有力 荷擔如來大法者。今何 時而
X87n1618_p0168a05║   欲安眠哉。師矍起握聰手曰。非公 不聞此語。促 辦嚴
X87n1618_p0168a06║   吾行矣。既至。宴坐一 榻。足不越閫者三十年。天下道
X87n1618_p0168a07║   俗 仰慕不敢名。同曰汾州。垂三訣(第一 訣。佛祖曾超越。莫話未生前 。休
X87n1618_p0168a08║   論心路絕。第二 訣。動 靜誰甄別 。龜毛扇子扇。泥牛一 點血。第三訣。江南并兩浙。春和萬樹花。冬冷千巖雪)。
X87n1618_p0168a09║   上堂。謂眾曰。夫說法者。須具 十智同真。若不具 十智
X87n1618_p0168a10║   同真。邪正不辨。緇素不分。不能與人天為眼目。決斷
X87n1618_p0168a11║   是非。如鳥飛空而折翼。如箭射的而斷絃。絃斷。故射
X87n1618_p0168a12║   的不中。翼折。故空不可飛。絃壯翼牢。空的俱 徹。作麼
X87n1618_p0168a13║   生是十智同真。與諸上座點出。一 同一 質。二 同大事 。
X87n1618_p0168a14║   三總同參。四同真志。五 同徧普。六 同具 足。七同得失。
X87n1618_p0168a15║   八 同生殺。九同音吼。十同得入 。又曰。與甚麼人同得
X87n1618_p0168a16║   入 。(俊 鷂趂不及)與阿誰同音吼。(面南看北斗)作麼生是同生殺。
X87n1618_p0168a17║   (向上一 路滑)甚麼物同得失。(判 官手裏筆)阿那箇同具 足。(如賊入 空
X87n1618_p0168a18║   屋)是甚麼同徧普。(蟭螟吞却虎)何 人同真志。(無是無不是)孰能
X87n1618_p0168a19║   總同參。(特地口喃喃)那箇同大事 。(山形拄杖子)何 物同一 質。(三九
X87n1618_p0168a20║   二 十七)有點得出底麼。點得出者。不吝慈悲。點不出來。
X87n1618_p0168a21║   未有參學眼在(十智同真面目全 。于中一 智是根源。若人欲見汾陽老。擘破三玄作兩邊)。
X87n1618_p0168a22║   龍德府尹李矦。與師有舊。請師主 承天。使者三至
X87n1618_p0168a23║   不赴。使者受罰。復至曰。必得師俱 往。不然有死而已。
X87n1618_p0168a24║   師曰。老病業已不出山。借往。當先後之 。何 必俱 耶。使
X87n1618_p0168b01║   者曰師諾。則 先後惟所擇。師乃令設饌俶裝。告眾曰。
X87n1618_p0168b02║   老僧 去也。誰人隨得。一 僧 出曰。某甲隨得。師曰汝日
X87n1618_p0168b03║   行幾里。曰五 十里。師曰汝隨我不得。又一 僧 出曰。某
X87n1618_p0168b04║   甲日行七十里。師曰汝亦隨我不得。侍 者出曰。某甲
X87n1618_p0168b05║   隨得。但 和尚到 處即到 。師曰。汝乃隨得老僧 。復顧使
X87n1618_p0168b06║   者曰。吾先行矣。停 箸而化。侍 者即立化于側 。閱世 七
X87n1618_p0168b07║   十有八 。坐五 十六 夏。嗣法一 十一 人。同時得證者六
X87n1618_p0168b08║   人。石霜圓。瑯琊覺。大愚芝。谷泉道。法華舉。天聖泰(參遍
X87n1618_p0168b09║   諸方猶未瞥。一 言之 下絕狐疑。碧潭萬古閒明月。象子翻身正是時)。　闍維收舍利 起塔。
X87n1618_p0168b10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一 世 潭州石霜楚圓慈明禪師　汾陽嗣。全 州清
X87n1618_p0168b11║   湘李氏子。少為書生。年二 十二 。依城南湘山隱靜寺
X87n1618_p0168b12║   得度。其母有賢行。使之 遊方。師連眉秀目。頎然豐碩。
X87n1618_p0168b13║   然忽繩墨。所至為老宿所呵。以 為少叢林。師崖柴而
X87n1618_p0168b14║   笑曰。龍象蹴踏。非驢所堪。甞橐骨董箱。以 竹杖荷之 。
X87n1618_p0168b15║   遊襄沔間。與守芝谷泉俱 結伴 。入 洛中。聞汾陽昭禪
X87n1618_p0168b16║   師。道望為天下第一 。決志親依。時朝廷方問罪河東。
X87n1618_p0168b17║   潞澤皆屯重兵 。多勸 其無行。師不顧。渡大河。登太行。
X87n1618_p0168b18║   易衣類廝養。竄名火隊中。露眠草宿。至龍州。遂造汾
X87n1618_p0168b19║   陽。昭公 壯之 。經二 年。未許入 室。師詣昭。昭揣其志。必
X87n1618_p0168b20║   詬罵使令者。或毀詆諸方。及有所訓。皆流俗 鄙事 。一
X87n1618_p0168b21║   夕訴曰。自至法席已再 夏。不蒙指示。但 增世 俗 塵勞 。
X87n1618_p0168b22║   念歲月飄忽。己事 不明。失出家之 利 。語未卒。昭公 熟
X87n1618_p0168b23║   視罵曰。是惡知識敢裨販我。怒舉杖逐之 。師擬伸 救。
X87n1618_p0168b24║   昭公 掩其口。師大悟曰。乃知臨濟道出常情。服役七
X87n1618_p0168c01║   年。辭去。依唐明嵩禪師。以 母老南歸。依洞山聰禪師
X87n1618_p0168c02║   為首座。宜春太守黃宗旦。請出世 南源。住 三年。棄去。
X87n1618_p0168c03║   謁神鼎諲禪師。鼎首山高弟。望尊一 時。衲子非人類
X87n1618_p0168c04║   精奇。無敢登其門者。師長髮不剪 。弊衣楚音。通謁稱
X87n1618_p0168c05║   法侄 。一 眾大笑。鼎遣童子問。長老誰之 嗣。師仰視屋
X87n1618_p0168c06║   曰。親見汾陽來。鼎杖而出。顧見欣然。問曰。汾州有西
X87n1618_p0168c07║   河獅子是否。師指其後絕呌曰。屋倒矣。童子返走。鼎
X87n1618_p0168c08║   回顧。師地坐。脫隻履而視之 。諲老忘所問。又失師所
X87n1618_p0168c09║   在。師徐起整衣。且行且語曰。見面不如聞名。遂去。諲
X87n1618_p0168c10║   遣人追之 不可。嘆曰。汾陽乃有此兒耶。師自是名重
X87n1618_p0168c11║   叢林。會道吾虗席。諲力 推師主 之 。法令整肅。亡軀為
X87n1618_p0168c12║   道者集焉。次住 石霜。大振臨濟之 道。　示眾。以 拄杖
X87n1618_p0168c13║   擊禪牀一 下云 。大眾還會麼。不見道一 擊忘所知。更
X87n1618_p0168c14║   不假修 治。諸方達道者。咸言上上機。香嚴恁麼悟去。
X87n1618_p0168c15║   分明悟得如來禪。祖師禪未夢見在。且道祖師禪。有
X87n1618_p0168c16║   甚長處。若向言中取則 。誤賺後人。直饒棒下承當。孤
X87n1618_p0168c17║   負先聖。萬法本閑。惟人自閙。所以 山僧 居福嚴。只見
X87n1618_p0168c18║   福嚴境界。晏起早眠。有時雲生碧嶂。有時月落寒潭。
X87n1618_p0168c19║   音聲鳥。飛鳴般若臺前 。娑羅花。香散祝融峯畔。把瘦
X87n1618_p0168c20║   筇坐盤陁石。與五 湖衲子時話玄微。灰頭土面。住 興
X87n1618_p0168c21║   化。只見興化家風。迎來送去。門連城市。車馬駢填。漁
X87n1618_p0168c22║   唱瀟湘。猿啼嶽麓。絲竹歌謠。時時入 耳。復與四海高
X87n1618_p0168c23║   人。日談禪道。歲月都忘。且道居深山。住 城郭。還有優
X87n1618_p0168c24║   劣 也無。試道看。良久 云 。是處是慈氏。無門無善財。
X87n1618_p0169a01║   師平生以 事 事 無礙行心。凡聖所不能測。室中晏坐。
X87n1618_p0169a02║   橫刀 水盆之 上。旁置草鞋。使來參扣者下語。以 卜契
X87n1618_p0169a03║   機。康定庚辰正月五 日示寂。塔于石霜。嗣法一 十七
X87n1618_p0169a04║   人(汾陽有全 機大用。使慈明向機下脫羅籠。神鼎有赤手殺人超羣眼目。正是大方獨步無餘物。任運騰騰
X87n1618_p0169a05║   只麼行)。
X87n1618_p0169a06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二 世 楊岐方會禪師　慈明嗣。袁州宜春冷氏子。
X87n1618_p0169a07║   少警敏。不事 筆硯。及出家。閱經典 。輒自神會。慈明總
X87n1618_p0169a08║   院事 。依之 雖久 。然未有省發。每咨參。明曰庫司事 繁
X87n1618_p0169a09║   且去。他日又問。明曰監事 異日。兒孫遍天下在。何 用
X87n1618_p0169a10║   忙為。一 日明適出。雨忽作。師偵 之 小徑。既見遂搊住
X87n1618_p0169a11║   曰。這老漢。今日須與我說。不說打你去。明曰。監事 知
X87n1618_p0169a12║   是般事 便 休。語未卒。師大悟。即拜於泥塗。問曰狹路
X87n1618_p0169a13║   相逢時如何 。明曰。你且躲避。我要那裏去。師歸。來日
X87n1618_p0169a14║   具 威儀 。詣方丈 禮謝。明呵曰。未在。一 日明上堂。師出
X87n1618_p0169a15║   問。幽鳥語喃喃。辭雲入 亂 峯時如何 。明曰我行荒草
X87n1618_p0169a16║   裏。汝又入 深村。師曰。官不容針。更借一 問。明便 喝。師
X87n1618_p0169a17║   曰好喝。明又喝。師亦喝。明連喝。師禮拜。明曰。此事 是
X87n1618_p0169a18║   箇人。方能擔荷。師拂袖便 行(展則 成掌。握則 成拳)。　一 日慈明
X87n1618_p0169a19║   問師。馬祖見讓師。便 悟去。且道迷却在甚麼處。師曰
X87n1618_p0169a20║   要悟即易。要迷即難。明移興化。師辭歸九峯。後道俗
X87n1618_p0169a21║   迎居楊岐。道法大振。次遷雲葢。皇祐元 年示寂。塔于
X87n1618_p0169a22║   本山。嗣法四人(三脚驢子弄蹄行。騰騰步步契無生。楊岐知你猶未省。湖南長老兩眉橫
X87n1618_p0169a23║   　臨濟七傳。而得石霜圓。圓之 子。一 為積翠南。一 為楊岐會。南之 設施。如坐四達之 衢。聚珍怪百物而鬻之 。遺
X87n1618_p0169a24║   簪墮珥。隨所探焉。末流未免冐 濫。會如玉人之 治璠璵。故其子孫皆光 明炤人。克 世 其家。葢碧落碑無贋本也)。
X87n1618_p0169b01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三世 舒州白雲守端禪師　楊岐嗣。衡陽葛氏子。
X87n1618_p0169b02║   幼事 翰墨。冠依茶陵郁禪師披削 。往參楊岐。岐問受
X87n1618_p0169b03║   業師為誰。師曰茶陵郁和尚。岐曰。吾聞伊 過橋遭攧
X87n1618_p0169b04║   有省。作偈甚奇。能記否。師誦曰。我有明珠一 顆。久 被
X87n1618_p0169b05║   塵勞 關鎖。今朝塵盡光 生。炤破山河萬朵。岐笑而趨
X87n1618_p0169b06║   起。師愕然。通夕不寐。黎明咨詢之 。適歲暮。岐曰。汝見
X87n1618_p0169b07║   昨日打敺儺 者麼。曰見。岐曰汝一 籌不及渠。師愈大
X87n1618_p0169b08║   駭。曰何 謂也。岐曰。渠愛人笑。汝怕人笑。師大悟。巾侍
X87n1618_p0169b09║   久 之 。辭遊廬阜。圓通訥禪師。舉住 承天。聲名籍甚。次
X87n1618_p0169b10║   徙法華。龍門。興化。海會。所至眾如雲集(武陵溪畔杜鵑語。十里桃
X87n1618_p0169b11║   花血染紅)。　示眾云 。佛身充 滿于法界。普現一 切羣生前 。
X87n1618_p0169b12║   隨緣赴感靡不周。而常處此菩提座。大眾。作麼生說
X87n1618_p0169b13║   箇隨緣赴感底道理。祇於一 彈指間。盡大地含生根
X87n1618_p0169b14║   機。一 時應得周足。而未甞動 著一 毫頭。便 且喚作隨
X87n1618_p0169b15║   緣赴感。而常處此座。祇如山僧 此者受法華請。相次
X87n1618_p0169b16║   與大眾相別 。去宿松縣裏開堂了 。方歸院去。且道還
X87n1618_p0169b17║   離此座也無。若道離。則 世 諦流布。若道不離。作麼生
X87n1618_p0169b18║   見得箇不離底事 。莫是無邊剎境。自他不隔於毫端。
X87n1618_p0169b19║   十世 古今。始終不離於當念。又莫是一 切無心。一 時
X87n1618_p0169b20║   自徧麼。若恁麼。正是掉棒打月。到 者裏。直須悟始得。
X87n1618_p0169b21║   悟後更須遇人始得。若悟了 遇人。當垂手方便 之 時。
X87n1618_p0169b22║   著著自有出身之 路。若祇得乾蘿菔頭底。不惟瞎却
X87n1618_p0169b23║   學者眼。兼 自己動 便 先傷 鋒犯手。大眾須知。悟了 遇
X87n1618_p0169b24║   人者。向十字街頭與人相逢。却在千峯頂上握手。千
X87n1618_p0169c01║   峯頂上相逢。却在十字街頭握手。所以 山僧 甞有頌
X87n1618_p0169c02║   云 。他人住 處我不住 。他人行處我不行。不是為人難
X87n1618_p0169c03║   共聚。大都緇素要分明。此事 如萬仞 崖頭放著手。便
X87n1618_p0169c04║   撲到 底。只是捨命不得。熈寧五 年示寂。嗣法六 人(白雲
X87n1618_p0169c05║   抱珠。被楊岐一 笑。直下如桶底脫。正是忽然通達了 無碍。萬里山河現本光 )。
X87n1618_p0169c06║   　　　第十四世 蘄州五 祖法演禪師　白雲嗣。綿州鄧氏子。
X87n1618_p0169c07║   年三十五 。始棄家祝髮受具 。往成都習唯識百法等
X87n1618_p0169c08║   論。因聞菩薩入 見道時。智與理冥 。境與神會。不分能
X87n1618_p0169c09║   證所證。外道難曰。既不分能證所證。却以 何 為證。無
X87n1618_p0169c10║   能對者。師至彼救此義曰。如人飲水。冷煖自知。乃通
X87n1618_p0169c11║   其難。師曰。冷煖則 可知矣。如何 是知底事 。遂往質本
X87n1618_p0169c12║   講。本講曰。汝欲明此。當往南方。扣傳佛心宗者。師即
X87n1618_p0169c13║   負笈出關。所見尊宿。無不以 此咨決。所疑終不破。遂
X87n1618_p0169c14║   謁浮山遠禪師請益前 話。遠云 。我有箇譬喻。說似 你。
X87n1618_p0169c15║   你似 箇三家村裏賣柴漢子。把箇匾擔橫在腰。向十
X87n1618_p0169c16║   字街頭。立地問人。中書堂今日商量甚麼事 。師默計
X87n1618_p0169c17║   云 。若如此大故未在。遠一 日語師曰。吾老矣。恐虗度
X87n1618_p0169c18║   子光 陰。可往依白雲。此老雖後生。吾未識面。但 見其
X87n1618_p0169c19║   頌臨濟三頓棒話。有過人處。必能了 子大事 。師潸然
X87n1618_p0169c20║   禮辭。至白雲。遂舉僧 問南泉摩尼珠話。請問。雲叱之 。
X87n1618_p0169c21║   師領悟。獻投機偈曰。山前 一 片閑田地。叉手叮嚀問
X87n1618_p0169c22║   祖翁。幾度賣來還自買。為憐松竹引清風。雲特印可。
X87n1618_p0169c23║   令掌磨事 。未幾雲至。語師曰。有數禪客自廬山來。皆
X87n1618_p0169c24║   有悟入 處。教伊 說。亦說得有來繇。舉因緣問伊 。亦明
X87n1618_p0170a01║   得。教伊 下語。亦下得。祇是未在。師于是大疑。私自計
X87n1618_p0170a02║   曰。既悟了 。說亦說得。明亦明得。如何 却未在。遂參究
X87n1618_p0170a03║   累日。忽然省悟。從前 寶惜。一 時放下。走見白雲。雲為
X87n1618_p0170a04║   手舞足蹈。師亦一 笑而已。師後曰。吾因茲。出一 身白
X87n1618_p0170a05║   汗。便 明得下載清風。圓悟一 日。請益臨濟四賓主 怎
X87n1618_p0170a06║   生。師云 也祇是箇程限。是甚麼閑事 。又云 我者裏。却
X87n1618_p0170a07║   似 馬前 相樸。倒便 休。師垂語曰。譬如水牯牛過窓櫺。
X87n1618_p0170a08║   頭角四蹄都過了 。因甚尾巴過不得。時山門有土木
X87n1618_p0170a09║   之 役。躳往督之 。且曰汝等勉 力 。吾不復來矣。歸丈 室。
X87n1618_p0170a10║   淨髮澡身。迄旦。吉祥而化。是夕山摧石殞。四十里內。
X87n1618_p0170a11║   巖谷震吼。闍維舍利 如雨。塔于東山之 南。嗣法一 十
X87n1618_p0170a12║   三人(門裏出身易。身裏出門難。打破大唐無覓處。浮生穿鑿沒相干○古人不叨濫為人。亦不埋沒
X87n1618_p0170a13║   諸方眼目。如浮山指五 祖見白雲。真退己讓人萬中無一 。使演公 傾 心其道。一 撥投機。所謂朝來脫盡娘生褲。
X87n1618_p0170a14║   清風明月杖頭挑)。
X87n1618_p0170a15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五 世 成都府昭覺寺克 勤 佛果圜悟禪師　五 祖
X87n1618_p0170a16║   嗣。彭州洛氏子。業儒 。兒時日記千言。偶 遊妙寂寺。見
X87n1618_p0170a17║   佛書三復。悵然如獲舊物。曰予殆過去沙門也。即去
X87n1618_p0170a18║   家依自省祝髮。從文炤通講說。又從敏行授楞嚴。俄
X87n1618_p0170a19║   得病瀕死。嘆曰諸佛涅槃正路。不在文句中。吾欲以
X87n1618_p0170a20║   聲求色見。宜其無以 死也。遂棄去。至真覺勝禪師之
X87n1618_p0170a21║   席。勝方創背出血。指示師曰。此曹溪一 滴也。師矍然。
X87n1618_p0170a22║   良久 曰。道固如是乎。即徒步出蜀。首謁玉泉皓。次依
X87n1618_p0170a23║   金鑾信 。大溈喆。黃龍心。東林度。僉 指為法器。而晦堂
X87n1618_p0170a24║   稱他日臨濟一 派屬子矣。最後見五 祖。盡其機用。祖
X87n1618_p0170b01║   皆不諾。乃忿然而去。祖曰。待你著一 頓熱病打時。方
X87n1618_p0170b02║   思量我在。師到 金山。染傷 寒困極。以 平日見處試之 。
X87n1618_p0170b03║   無得力 者。追繹五 祖之 言。乃自誓曰。我病稍間。即歸
X87n1618_p0170b04║   五 祖。病痊尋歸。祖一 見而喜。令入 侍 者寮。方半月。會
X87n1618_p0170b05║   部使者解印還蜀。詣祖問道。祖曰提刑 少年。曾讀小
X87n1618_p0170b06║   艶詩否。有兩句頗相近。頻呼小玉元 無事 。祇要檀郎
X87n1618_p0170b07║   認得聲。提刑 應喏喏。祖曰且仔細。師適歸侍 立次。問
X87n1618_p0170b08║   曰。聞和尚舉小艶詩。提刑 會否。祖曰。他祇認得聲。師
X87n1618_p0170b09║   曰祇要檀郎認得聲。他既認得聲。為甚麼却不是。祖
X87n1618_p0170b10║   曰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。庭前 栢樹子聻。師忽有省。遽
X87n1618_p0170b11║   出。見雞飛上闌干鼓翅而鳴。復自謂曰。此豈不是聲。
X87n1618_p0170b12║   遂袖香入 室通所得。呈偈曰。金鴨香銷錦繡幃。笙歌
X87n1618_p0170b13║   叢裏醉扶歸。少年一 段風流事 。祇許佳 人獨自知。祖
X87n1618_p0170b14║   曰。佛祖大事 。非小根劣 品所能造詣。吾助 汝喜。祖徧
X87n1618_p0170b15║   謂山中耆舊曰。我侍 者參得禪也。繇此所至推為上
X87n1618_p0170b16║   首(任他深如滄海。亦要掀翻。更有高似 青天。也須打落)。　示隆知藏。五 祖老師。
X87n1618_p0170b17║   平生孤峻。少許可人。乾嚗嚗地壁立。只靠此一 著。常
X87n1618_p0170b18║   自云 。如倚一 座須彌山。豈可落虗弄滑頭。謾人把箇
X87n1618_p0170b19║   沒滋味鐵酸饀。劈 頭拈似 學者令咬嚼。須待渠桶底
X87n1618_p0170b20║   子脫。喪却如許惡知惡見。胸次不掛絲毫。透得淨盡。
X87n1618_p0170b21║   始可下手鍛鍊。方禁得拳踢。然後示以 金剛 王寶劒。
X87n1618_p0170b22║   度其果能踐履負荷。淨然無一 事 。山是山。水是水。更
X87n1618_p0170b23║   應轉向那邊千聖羅籠不肯住 處。便 契乃祖以 來。傳
X87n1618_p0170b24║   持正法眼藏。及至應用為物。仍當驅耕夫牛。奪饑人
X87n1618_p0170c01║   食。證驗得十成無滲漏。即是本家道流也。摩竭提國。
X87n1618_p0170c02║   親行此令。少林面壁。全 提正宗。而時流錯認。遂尚泯
X87n1618_p0170c03║   默。以 為無縫罅。無摸索。壁立萬仞 。殊不知本分事 。但
X87n1618_p0170c04║   恣情識摶量。便 為高見。此大病也。巖頭云 。只露目前
X87n1618_p0170c05║   些子箇。如擊石火。閃電光 。若搆不得。不用疑著。此是
X87n1618_p0170c06║   向上人行履處。趙州喫茶去。秘魔巖擎杈。雪峯輥毬。
X87n1618_p0170c07║   禾山打鼓。俱 胝一 指。歸宗拽石。玄沙未徹。德山棒。臨
X87n1618_p0170c08║   濟喝。並 是透頂透底。直截剪 斷葛藤。大機大用。千差
X87n1618_p0170c09║   萬別 。會歸一 源。可以 與人解粘去縛。若隨語作解。即
X87n1618_p0170c10║   須與本分草料。如十斛驢乳 。只以 一 滴師子乳 滴。悉
X87n1618_p0170c11║   皆迸散。要脚下傳持。相繼錦遠。末後一 句。始到 牢關。
X87n1618_p0170c12║   誠哉是言。透脫死生。提持正令。全 是此箇時節。惟踏
X87n1618_p0170c13║   著上頭關棙子底。便 諳悉也(佛果問五 祖云 。二 祖覓心了 不可得。畢竟如何 。
X87n1618_p0170c14║   五 祖道。須自參始得。這些好處。別 人為汝着力 不得。參來參去。忽因聞檀郎認得聲。倏然桶底脫。庭前 柏樹子
X87n1618_p0170c15║   也透。麻三斤也是。玄沙蹉過也是。睦州擔板也是。不落因果也是。不昧因果也是。三乘十二 分教。二 六 時中。眼
X87n1618_p0170c16║   裏耳裏。乃至鐘鳴鼓響。驢鳴犬吠。無非這箇消息)。　示杲書記。臨濟正宗。自
X87n1618_p0170c17║   馬師黃檗闡大機大用。脫羅籠。出窠臼。虎驟龍馳。星
X87n1618_p0170c18║   飛電激。卷舒擒縱。皆據本分。綿綿的的。到 興化風穴。
X87n1618_p0170c19║   唱愈高。機愈峻。西河弄師子。霜華奮金剛 王。非深入
X87n1618_p0170c20║   閫奧。親受印記。莫知端倪。大抵負冲天氣宇。格外提
X87n1618_p0170c21║   持。不戰屈人兵 。殺人不眨眼。尚未髣髴其趣向。況移
X87n1618_p0170c22║   星換斗。轉天輪。回地軸耶。是故示三玄三要。四料簡。
X87n1618_p0170c23║   四賓主 。金剛 王寶劒。踞地師子。一 喝不作一 喝用。探
X87n1618_p0170c24║   竿影草。一 喝分賓主 。炤用一 時行。許多落索。多少學
X87n1618_p0171a01║   家。摶量註解。殊不知我王庫內無如是刀 。弄將出來
X87n1618_p0171a02║   看底。只眨得眼。須是他上流契證。騐認正按旁提。須
X87n1618_p0171a03║   還本分種草。豈假梯媒。要扶荷正宗。提持宗眼。須是
X87n1618_p0171a04║   透頂透底。徹骨徹髓。不涉廉纖。迥然獨脫。然後的的
X87n1618_p0171a05║   相承。繼他馬祖百丈 首山楊岐。不為參竊爾。紹興五
X87n1618_p0171a06║   年八 月示微恙。趺坐。書偈遺眾。投筆而逝。茶毗。舌齒
X87n1618_p0171a07║   不壞。舍利 五 色無數。塔于昭覺寺側 。嗣法三十一 人
X87n1618_p0171a08║   (一 聲喚醒千秋夢。無限風光 更屬誰。舉目了 然非外物。月明依舊炤花枝)。
X87n1618_p0171a09║   　　　第十六 世 平江虎丘紹隆禪師　昭覺嗣。和州含山人
X87n1618_p0171a10║   也。九歲出家於佛慧院。既長遊方。初 謁長蘆信 禪師。
X87n1618_p0171a11║   得其大略。有傳佛果語至者。師讀之 。嘆曰。想酢生液。
X87n1618_p0171a12║   雖未澆腸沃胃。要且使人慶快。第恨未聆謦欬耳。遂
X87n1618_p0171a13║   由寶峯。依湛堂。客黃龍。扣死心禪師。次謁佛果。一 日
X87n1618_p0171a14║   入 室。果問曰。見見之 時。見非是見。見猶離見。見不能
X87n1618_p0171a15║   及。舉拳曰還見麼。師曰見。果曰頭上安頭。師聞脫然
X87n1618_p0171a16║   契證。果叱曰見箇甚麼。師曰竹密不妨流水過。果肯
X87n1618_p0171a17║   之 。尋俾 掌藏教。有問佛果曰。隆藏主 。柔易若此。何 能
X87n1618_p0171a18║   為哉。果曰瞌睡虎耳。後郡守李公 光 。延居彰教。次徙
X87n1618_p0171a19║   虎丘。道大顯著。上堂曰。凡有展托。盡落今時。不展不
X87n1618_p0171a20║   托墮坑落塹。直饒風吹不入 。水洒不著。揀點將來。自
X87n1618_p0171a21║   救不了 。豈不見道。直似 寒潭月影。靜夜鐘聲。隨扣擊
X87n1618_p0171a22║   以 無虧。觸波瀾而不散。猶是生死岸頭事 。拈拄杖劃
X87n1618_p0171a23║   一 劃 曰。劃 斷古人多年葛藤。紹興丙 辰逝。塔全 軀于
X87n1618_p0171a24║   寺西南。嗣法一 人(佛果為紹隆。向歷落地。拈出吹毛劒。纖悉俱 斬。隆師尋避無地。亦火
X87n1618_p0171b01║   裏蝍蟟銜月走也)。
X87n1618_p0171b02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七世 明州天童應菴曇華禪師　虎丘嗣。蘄州江
X87n1618_p0171b03║   氏子。生而奇傑 。不類凡兒。年十七。依於東禪薙髮。首
X87n1618_p0171b04║   謁遂和尚。略得染指法味。於是徧參知識。靡所契證。
X87n1618_p0171b05║   聞佛果住 雲居。煅煉學者。師往禮依侍 。果乃痛與錐
X87n1618_p0171b06║   劄。值果返蜀。指見虎丘隆禪師。侍 一 載頓明大事 。已
X87n1618_p0171b07║   而訪此菴元 。命分座。於是開堂妙嚴。遷歸宗。時大慧
X87n1618_p0171b08║   在梅陽。有僧 傳師示眾語。大慧見之 極口稱嘆。復寄
X87n1618_p0171b09║   偈曰。坐斷金輪第一 峯。千妖百怪盡潛踪。年來又得
X87n1618_p0171b10║   真消息。報道楊岐正脉通。當時與大慧同稱為二 甘
X87n1618_p0171b11║   露門。常誡徒曰。衲僧 家。著草鞋住 院。何 啻如蚖虵戀
X87n1618_p0171b12║   窟乎。隆興改元 六 月化。塔全 身于本山。嗣法一 人(機關
X87n1618_p0171b13║   破盡一 時休。自此歸家得自由。干戈卸盡狼烟息。太平無事 臥虎丘)。
X87n1618_p0171b14║   　　　第十八 世 明州天童密菴咸傑 禪師　應菴嗣。福州鄭
X87n1618_p0171b15║   氏子。其母夢廬山老僧 入 舍。遂舉師。自幼頴異過人。
X87n1618_p0171b16║   及壯剃 髮進具 。徧參知識。最後謁應菴華和尚於衢
X87n1618_p0171b17║   州明果菴。一 日問曰。如何 是正法眼。答曰破沙盆。應
X87n1618_p0171b18║   菴頷之 。說偈曰。大徹投機句。當陽廓頂門。相逢今四
X87n1618_p0171b19║   載。徵詰洞無痕。雖未付鉢袋。氣宇吞乾坤。却把正法
X87n1618_p0171b20║   眼。喚作破沙盆。此行將省覲。切忌便 跺跟。吾有末後
X87n1618_p0171b21║   句。待歸要汝遵。　後出世 住 衢州烏巨。次遷祥符。蔣
X87n1618_p0171b22║   山。華藏。未幾奉詔住 徑山。及靈隱。嗣法七人(巨賈通商到 海
X87n1618_p0171b23║   門。傾 家買箇破砂盆。歸來到 處誇奇特。十字街頭笑殺人)。
X87n1618_p0171b24║   　　　第十九世 破菴先禪師　密菴嗣。廣安王氏子。後出世 。
X87n1618_p0171c01║   上堂云 。不是心。不是佛。不是物。忍俊 不禁。為諸人作
X87n1618_p0171c02║   箇撇脫。拈拄杖卓一 下云 。流水暗消溪畔石。勸 人除
X87n1618_p0171c03║   却是非難。嗣法三人(示楞嚴座主 偈曰。見猶離見非真見。還盡八 還無可還。木落秋
X87n1618_p0171c04║   空山骨露。不知誰識老瞿曇)。
X87n1618_p0171c05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世 徑山無準師範禪師　破菴嗣。生雍氏。蜀之
X87n1618_p0171c06║   梓州人也。九歲依陰平山道欽出家。初 請益成都老
X87n1618_p0171c07║   宿名堯者。坐禪之 法。堯曰。禪是何 物。坐底是誰。師晝
X87n1618_p0171c08║   夜體究。一 日如廁。提前 話有省。次謁育王佛炤禪師。
X87n1618_p0171c09║   炤問何 處人。師曰劒州。炤曰帶得劒來麼。師隨聲便
X87n1618_p0171c10║   喝。炤笑之 。至靈隱破菴先禪師。居第一 座。一 日遊石
X87n1618_p0171c11║   筍菴。師隨侍 。有道者問曰。胡孫子捉不住 。願垂開示。
X87n1618_p0171c12║   破菴曰。用捉他作麼。如風吹水。自然成紋。師在傍忽
X87n1618_p0171c13║   大悟。異日開堂。拈香遂嗣破菴先禪師焉。甞受詔住
X87n1618_p0171c14║   徑山。賜師號曰佛鑑禪師。宋淳祐己酉三月十五 日
X87n1618_p0171c15║   示寂。其徒請遺偈。乃執筆書云 。來時空索索。去也赤
X87n1618_p0171c16║   條條。要更問端的。天台有石橋。移頃而逝。塔全 身於
X87n1618_p0171c17║   圓炤菴。嗣法九人(吹毛寶劒利 鋒鋩。喝震如雷孰敢當。及至破家窮徹骨。通身脫白杳
X87n1618_p0171c18║   無光 )。
X87n1618_p0171c19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一 世 仰山雪巖祖欽禪師　無準嗣。師初 參鐵
X87n1618_p0171c20║   橛遠。次參天目禮。禮公 為松源嫡子。師敬慕之 。懷香
X87n1618_p0171c21║   造其室。禮曰。汝豈不見臨濟三度問黃檗佛法的的
X87n1618_p0171c22║   大意。三遭痛棒。末後向大愚肋下築三拳。道原來黃
X87n1618_p0171c23║   檗佛法無多子。汝但 恁麼看。師不喜而出。依舊自作
X87n1618_p0171c24║   主 意。每常坐禪。一 日纔上蒲團。面前 豁然一 開。如地
X87n1618_p0172a01║   陷一 般。自此目前 淨躶躶地。半月餘日。動 相不生。然
X87n1618_p0172a02║   於中夜睡著。無夢無想。無聞無見之 地。又却打作兩
X87n1618_p0172a03║   橛。凡古人公 案。有義路可以 咬嚼者。則 理會得下。無
X87n1618_p0172a04║   義路如銀山鐵壁者。却都不會。故雖在徑山無準和
X87n1618_p0172a05║   尚會下多年。每遇入 室舉主 人公 。便 可打箇[跳-兆 +孛]跳。若
X87n1618_p0172a06║   舉衲僧 巴鼻。佛祖爪牙。更無有下口處。如是十年。不
X87n1618_p0172a07║   得徹悟後過浙東天目兩山依住 。一 日佛殿前 行忽
X87n1618_p0172a08║   然擡眸。見一 株古柏。觸著向來所得境界。和底一 時
X87n1618_p0172a09║   颺下。礙膺之 物。撲然而散。自謂如暗室中。在白日之
X87n1618_p0172a10║   下走一 轉相似 。方始得見徑山老人立地處。正好三
X87n1618_p0172a11║   十拄杖。師後出世 潭州龍興。晚住 袁州仰山。住 持凡
X87n1618_p0172a12║   六 剎。無準忌日。師拈香云 。盡道先師今日死誰知今
X87n1618_p0172a13║   日是生朝。不知却有何 憑據。紫柏黃檀一 處燒。嗣法
X87n1618_p0172a14║   六 人(閒行閒忖忽擡頭。古柏蒼蒼豁兩眸。從此碍膺和底脫。一 香拈出有來繇)。
X87n1618_p0172a15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二 世 天目高峯原妙禪師　雪巖嗣。吳江徐氏
X87n1618_p0172a16║   子。十五 出家於秀水密印寺。二 十。八 杭之 淨慈。立死
X87n1618_p0172a17║   限三年學禪。一 日父兄 尋訪。巍然不顧。初 參斷橋倫。
X87n1618_p0172a18║   令看生從何 來。死從何 去話。脇不至席。口體俱 忘。或
X87n1618_p0172a19║   如廁中單而出又甞發函 忘扃鐍。有同參僧 顯。慨然
X87n1618_p0172a20║   曰。吾己事 弗克 辦。曷若輔之 有成。於是朝夕侍 奉惟
X87n1618_p0172a21║   謹。時雪巖欽禪師。寓北澗。師懷香往扣之 。方問訊即
X87n1618_p0172a22║   打出。閉却門。一 再 往始得親近。令看無字話。自此參
X87n1618_p0172a23║   扣無虗日。巖忽問阿誰與你拖箇死屍來。聲未絕。便
X87n1618_p0172a24║   打出。如是不知其幾。一 日少林忌辰。隨眾詣三塔諷
X87n1618_p0172b01║   經次。忽擡頭覩五 祖演和尚真讚曰。百年三萬六 千
X87n1618_p0172b02║   朝。返覆元 來是者漢。驀然打破拖死屍之 疑。時年二
X87n1618_p0172b03║   十四矣。先是雪巖移南明。師解夏。即往省之 。巖一 見
X87n1618_p0172b04║   便 問阿誰與你拖箇死屍到 者裏。師便 喝。巖拈棒。師
X87n1618_p0172b05║   把住 云 。今日打某甲不得。曰為甚打不得。師拂袖便
X87n1618_p0172b06║   出。自此機鋒不讓一 日巖問曰。日間浩浩時作得主
X87n1618_p0172b07║   麼。師云 作得主 。又問睡夢中作得主 麼。師云 作得主 。
X87n1618_p0172b08║   又問正睡著時。無夢無想。無見無聞。主 在甚麼處。師
X87n1618_p0172b09║   無語。巖囑曰。從今日去。也不要你學佛學法。也不要
X87n1618_p0172b10║   你窮古窮今。但 只饑來喫飯。困來打眠。纔眠覺來。却
X87n1618_p0172b11║   抖擻精神。我者一 覺主 人公 。畢竟在甚麼處安身立
X87n1618_p0172b12║   命。丙 寅冬。奮志入 臨安龍鬚。自誓曰。拚一 生作箇痴
X87n1618_p0172b13║   獃漢。決要者一 著子明白。越五 載。因同參僧 。推枕子
X87n1618_p0172b14║   墮地作聲。廓然大徹。自謂如泗州見大聖。遠客還故
X87n1618_p0172b15║   鄉。元 來只是舊時人。不改舊時行履處。後入 天目獅
X87n1618_p0172b16║   子巖。最險絕處。立死關。髮長不剪 。截甕為鐺。併日一
X87n1618_p0172b17║   食。宴如也。時巖住 大仰。三喚不起。乃付塵拂印記。後
X87n1618_p0172b18║   成叢席。其道大振。遂有他方異域。越重海萬山而來
X87n1618_p0172b19║   者。至元 乙未冬示寂。辭眾曰。西峯三十年。妄談般若
X87n1618_p0172b20║   罪犯彌天。末後一 句子不敢累及平人。自領去也大
X87n1618_p0172b21║   眾還有知落處者麼。良久 云 。毫釐有差。天地懸隔。復
X87n1618_p0172b22║   說偈曰。來不入 死關去不出死關鐵蛇鑽入 海。撞倒
X87n1618_p0172b23║   須彌山。泊然而逝。啟龕七日端坐如生。塔全 身于死
X87n1618_p0172b24║   關。信 士全 從進。得所剪 髮。朝夕供 養。舍利 壘壘如珠
X87n1618_p0172c01║   貫焉。嗣法四人(沙裏淘金金裏沙。至親翻作惡冤 家。枕頭打破冤 家窟。鼻孔撩天是甚麼
X87n1618_p0172c02║   ○無夢無想主 何 處。白汗出身念無起。枕子落地笑呵呵。伸 手原在縮手裏)。
X87n1618_p0172c03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三世 天目中峯明本禪師　高峯嗣。杭之 錢塘
X87n1618_p0172c04║   人。俗 姓孫。母李氏。夢無門開道者。持燈籠至家。遂生
X87n1618_p0172c05║   師。師神儀 挺異。具 大人相。離襁褓便 趺坐。能言便 歌
X87n1618_p0172c06║   讚梵唄。雖嬉戲。必為佛事 。九歲喪母。十五 立誓出家。
X87n1618_p0172c07║   禮佛燃臂。誓持五 戒日誦法華諸經。夜則 常行。困極
X87n1618_p0172c08║   以 首觸柱自警。甫冠。閱傳燈。至菴摩羅女問曼殊。明
X87n1618_p0172c09║   知生是不生之 理為甚麼却被生死之 所流轉。於是
X87n1618_p0172c10║   致疑。一 日誦金剛 經。至荷擔如來。恍然開解內外典
X87n1618_p0172c11║   籍。輒知義趣而師自謂識量依通非悟也。遂從高峯
X87n1618_p0172c12║   薙落於師子院。時年二 十四。觀流泉有省。詣峯求證。
X87n1618_p0172c13║   峯打趂之 。適民間訛傳官選童男女。師因問峯曰。忽
X87n1618_p0172c14║   有人來。問和尚討童男女時如何 。峯曰。我但 度竹篦
X87n1618_p0172c15║   子與他。師言下無礙。於是高峯書真讚付師曰。我相
X87n1618_p0172c16║   不思議。佛祖莫能視。獨許不肖兒。見得半邊鼻。且俾
X87n1618_p0172c17║   參徒詣師請益。由是學者輻凑歸之 如水就下。而師
X87n1618_p0172c18║   猶自韜晦。未甞肯以 師道自處。一 時宰相公 卿。上及
X87n1618_p0172c19║   天子。每虗徑山靈隱諸大剎。齎幣迎師。卒不可致。或
X87n1618_p0172c20║   踰山泛海以 逃。是故居無常處。然所過之 地。皆成寶
X87n1618_p0172c21║   坊。緇素男女。無貴賤。皆望塵拜伏。金帛之 供 。一 視而
X87n1618_p0172c22║   已。師初 侍 高峯於死關。晝則 作務 。夜則 禪寂。剋 勵 嚴
X87n1618_p0172c23║   苦。脇不沾席者十年。詰究研窮。始承記莂。自高峯化
X87n1618_p0172c24║   後。師或船或庵。傍以 幻住 。又朝廷聞師道風。賜佛慈
X87n1618_p0173a01║   圓炤廣慧禪師之 號。一 時王公 駙馬。莫不致禮。翰林
X87n1618_p0173a02║   承旨。趙公 孟頫。事 以 師禮。時問法要。晚居天目。癸亥
X87n1618_p0173a03║   八 月示疾。有來省者。謂曰。幻住 菴。上漏旁穿。籬坍壁
X87n1618_p0173a04║   倒。不可久 住 也。語笑如平時。或強之 服藥。曰青天白
X87n1618_p0173a05║   日。曲狥人情耶。揮去。十三日。手寫偈。遺別 外護。及法
X87n1618_p0173a06║   屬故舊。十四早辭眾曰。我有一 句分付大眾。更問如
X87n1618_p0173a07║   何 。無本可據。置筆安坐而化。塔全 身於望江石。嗣法
X87n1618_p0173a08║   四人(口若洪波。翻騰大海。心如明月。炤耀古今。慣行有眼棒。善操沒弦琴。只此半邊鼻孔。不知若箇
X87n1618_p0173a09║   是知音)。
X87n1618_p0173a10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四世 伏龍聖壽寺千巖元 長禪師　中峯嗣。蕭
X87n1618_p0173a11║   山縣人也。俗 姓董。家世 宗儒 。父九鼎。母何 氏。晚而生
X87n1618_p0173a12║   師。欲棄之 。嫂謝氏趨救。鞠為子。七歲即就外傅。諸書
X87n1618_p0173a13║   經目輒成誦。出入 莊重。有若成人。其父喜曰。是子當
X87n1618_p0173a14║   以 文行亢吾宗乎。僧 曇芳者。師諸父行也。欲乞師為
X87n1618_p0173a15║   嗣。謝氏難之 。未幾師遘疾甚革。謝氏禱於觀音大士。
X87n1618_p0173a16║   頃之 果愈。遂從芳遊。年十七。摩切九流百氏之 言。已
X87n1618_p0173a17║   而棄之 。十九薙髮受具 。習律於武林靈芝寺。會行丞
X87n1618_p0173a18║   相府飯僧 。師隨眾受供 。時中峯本禪師。先已在座。遙
X87n1618_p0173a19║   見師。即呼曰。汝日用如何 。師曰念佛。峯曰佛今何 在。
X87n1618_p0173a20║   師擬議。峯厲聲叱之 。師胡跪求法要峯授師以 趙州
X87n1618_p0173a21║   無字話令參。於是縳茅于靈隱山中。倏忽十載。歎曰
X87n1618_p0173a22║   平生志氣充 塞乾坤。今乃作甕裏醯雞耶。復脇不著
X87n1618_p0173a23║   蓆者三年。因往望亭。聞鵲聲有省。急往見中峯。峯又
X87n1618_p0173a24║   斥之 。師憤然來歸。夜將寂。忽鼠食猫飯。墮其器有聲。
X87n1618_p0173b01║   恍然開悟。披衣待旦。復往質于中峯。峯問曰。趙州何
X87n1618_p0173b02║   故言無。師曰鼠食猫飯。峯曰未在。師曰飯器破矣。曰
X87n1618_p0173b03║   破後云 何 。曰觸碎方甓。峯乃微笑。祝師曰。汝宜善自
X87n1618_p0173b04║   護持。栖遁巖穴。時節若至。其理自彰。師既受付囑。乃
X87n1618_p0173b05║   隱天龍之 東菴。後聲光 日顯。中竺訢公 。及行丞相脫
X87n1618_p0173b06║   歡。請師出世 。師與弟子希昇杖錫。至伏龍山。依大樹
X87n1618_p0173b07║   以 居。帝賜號佛慧圓鑑。并賜金襴法衣。至正丁酉六
X87n1618_p0173b08║   月示疾。書偈曰。平生饒舌今敗闕。一 句轟天正法眼
X87n1618_p0173b09║   滅。投筆而逝。塔全 身于青松菴。嗣法四人(從前 打睡忽然醒。脫
X87n1618_p0173b10║   落年來舊話頭。佛性有無趙州老。青天白日沒來繇)。
X87n1618_p0173b11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五 世 蘇州府鄧尉聖恩寺萬峯時蔚禪師　千巖
X87n1618_p0173b12║   嗣。溫州樂清金氏子。母鄭。夢儒 釋二 人入 其寢。覺而
X87n1618_p0173b13║   生二 子。師居末。適有光 燭室。鄭懼。欲弗舉。其姑保 而
X87n1618_p0173b14║   育之 。襁褓中。見僧 輒微笑。作合掌態。父母度不可留。
X87n1618_p0173b15║   使禮越之 永慶寺講主 昇公 出家。時年十一 。入 杭受
X87n1618_p0173b16║   具 戒。參止巖禪師於虎跑。巖示以 南泉三不是語。因
X87n1618_p0173b17║   入 達蓬山。卓庵佛跡寺古趾。晝夜參究。至忘寢食。一
X87n1618_p0173b18║   日聞寺主 宗律師。舉溈山踢倒淨瓶話。忽契悟。說偈
X87n1618_p0173b19║   曰。顛顛倒倒是南泉。累我工夫却半年。當下若能親
X87n1618_p0173b20║   薦得。如何 不進劈 胸拳。遂往見止巖。會止巖圓寂。師
X87n1618_p0173b21║   往掃塔。忽聞僧 房殿主 。舉千巖和尚頌。有寄語諸方
X87n1618_p0173b22║   參學者。莫教錯過好時光 之 句。師即往伏龍。謁千巖。
X87n1618_p0173b23║   纔入 門。巖便 問將什麼與老僧 相見。師竪拳云 。者裏
X87n1618_p0173b24║   與和尚相見。巖云 。死了 燒了 。向何 處安身立命師云
X87n1618_p0173c01║   漚生漚滅水還在。風息波平月映潭。巖命充 第一 座。
X87n1618_p0173c02║   一 日巖問。不是心。不是佛。不是物是箇甚麼。師將坐
X87n1618_p0173c03║   具 打一 圓相。叉手而立。復呈偈曰。南泉不是惱人心。
X87n1618_p0173c04║   有要將心去捉心。不是我心不是佛。性天空廓有何
X87n1618_p0173c05║   尋。巖允 之 。未幾復退潛隱。千巖和尚招不赴。乃以 法
X87n1618_p0173c06║   衣頂相寄之 。後卓錫蘇州鄧尉山。衲子奔集。遂成叢
X87n1618_p0173c07║   林。嗣法三人(無風荷動 有魚遊。[跳-兆 +孛]跳金鱗出一 頭。閃爍翻身恁麼去。無賓主 句一 時收)。
X87n1618_p0173c08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六 世 寶藏普持禪師　萬峯嗣住 聖恩為二 世 。
X87n1618_p0173c09║   萬峯禪師付法與師偈曰。大愚肋下痛還拳。三要三
X87n1618_p0173c10║   玄絕正偏 。臨濟窟中獅子子。燈燈續燄古今傳。嗣法
X87n1618_p0173c11║   六 人(哮吼一 聲獅子出。掀翻無限野狐窟。大家躶躶赤條條。箇箇堂堂明歷歷)。
X87n1618_p0173c12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七世 東明虗白慧旵禪師　寶藏嗣。時年十四。
X87n1618_p0173c13║   于丹 陽妙覺寺禮湛然師薙髮受戒參雲間松隱。叩
X87n1618_p0173c14║   其心印。然未心肯。自誓若不徹證不已。因禪定六 日。
X87n1618_p0173c15║   出定。舉首覩松。豁然有省。尋至松之 玄墓聖恩寺。見
X87n1618_p0173c16║   果林和尚。針芥相投。復指示見寶藏持禪師。且陳悟
X87n1618_p0173c17║   因。藏叱之 曰。佛法如大海。轉入 轉深。那得泊在者裏。
X87n1618_p0173c18║   師遂親炙座下。藏一 日問曰心不是佛。智不是道。汝
X87n1618_p0173c19║   云 何 會。師向前 問詢叉手而立。藏呵曰。汝在此許多
X87n1618_p0173c20║   時。還作者箇見解。師乃發憤。忘寢食。至第二 夜。驀然
X87n1618_p0173c21║   徹法源底。遂呈偈曰。一 拳打破太虗空。百億 須彌不
X87n1618_p0173c22║   露踪。借問箇中誰是主 。扶桑湧出一 輪紅。藏笑曰。雖
X87n1618_p0173c23║   然如是。也須善自護持。時節既至。其理自彰。嗣法一
X87n1618_p0173c24║   人(打破虗空活卓卓。全 身湧出絕承當。廓然獨露無私旨。天上人間沒處藏)。
X87n1618_p0174a01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八 世 湖州東明海舟普慈禪師　蘇之 常熟人。
X87n1618_p0174a02║   姓錢。世 宗儒 業。出家於破山至慧日寺聽講楞嚴。至
X87n1618_p0174a03║   但 有言說都無實義處。乃曰。言說今日愈多矣。遂歸。
X87n1618_p0174a04║   日夜閱經。尋思實義。面顏日悴。有居士問曰。師顏色
X87n1618_p0174a05║   有病。師云 佛法不明故爾。非病也。士曰。佛法不明。何
X87n1618_p0174a06║   不往府中鄧尉山。問取萬峯和尚去。師聞之 。欣然便
X87n1618_p0174a07║   詣鄧尉。見萬峯。峯問曰。沙彌何 來。師禮拜。起曰常熟。
X87n1618_p0174a08║   峯曰到 此何 為師舉前 話。再 拜求示。峯便 劈 頭兩棒。
X87n1618_p0174a09║   攔背一 踏。以 脚兩踢曰。只者是實義。師有省。起曰好
X87n1618_p0174a10║   只好。太費和尚心力 。峯笑而許之 。付以 偈曰。龜毛付
X87n1618_p0174a11║   囑與兒孫。兔 角拈來要問津。一 喝耳聾三日去箇中
X87n1618_p0174a12║   消息許誰親。又曰子當匿跡護持。莫輕為人師範。師
X87n1618_p0174a13║   乃結菴於洞庭山塢。廿有九年。一 日僧 至。問曰當日
X87n1618_p0174a14║   有何 所見。遂隱於此。就不再 參人去。師曰我昔日問
X87n1618_p0174a15║   萬峯。但 有言說都無實義。峯便 打。自從此得悟。僧 曰
X87n1618_p0174a16║   請言。得之 所以 。師曰。但 要人知痛癢的。是實義。是妙
X87n1618_p0174a17║   心。言說盡屬皮毛。僧 曰。若據此見解。生死尚未了 。何
X87n1618_p0174a18║   得言語。不見道。心不是佛。智不是道耶。師遂有疑。即
X87n1618_p0174a19║   棄庵渡湖往安溪。詣東明。適有人設齋。師至關前 。問
X87n1618_p0174a20║   明曰。今日齋是什麼滋味。明曰。到 口方知。說即遠矣。
X87n1618_p0174a21║   師曰。如何 是到 口味。明即打滅燈。曰識得燈光 何 處
X87n1618_p0174a22║   著落。味即到 口。師無語。次日黎明。遣侍 者請師。師至。
X87n1618_p0174a23║   明問曰。曾見人否。師笑曰。見只見一 人。說出恐驚人。
X87n1618_p0174a24║   明曰假使親見釋迦。依然是箇俗 漢。但 說何 妨。師曰
X87n1618_p0174b01║   萬峯。明曰。萬峯即今在什麼處。師面赤罔然。明曰。若
X87n1618_p0174b02║   如此不曾見萬峯。師歸客寮。三晝夜寢食俱 忘。偶 值
X87n1618_p0174b03║   香燈繩斷墮地。忽然大悟。詣關前 呈悟繇。明曰。老闍
X87n1618_p0174b04║   黎承嗣萬峯去。師曰白公 為我打徹。何 得承嗣萬峯。
X87n1618_p0174b05║   明乃笑。遂集眾。出關陞座。曰瞿曇有意向誰傳。迦葉
X87n1618_p0174b06║   無端開笑顏。至此豈容七佛長。文殊面赤也茫然。今
X87n1618_p0174b07║   朝好笑東明事 。千古令人費唾涎。幸得海公 忘我我。
X87n1618_p0174b08║   濟宗一 脉續綿綿。乃擲下拄杖下座。師即入 方丈 禮
X87n1618_p0174b09║   謝。明曰老僧 不出月去也。至廿七夜辭眾。廿九日示
X87n1618_p0174b10║   寂。師仍欲遁歸洞庭。四眾苦留。乃繼其席。萬峯忌日。
X87n1618_p0174b11║   師拈香指真曰。我幾淹殺你甕裏。幸是普慈。若別 人
X87n1618_p0174b12║   不可救也。爇此瓣香。堪酬接引。喝一 喝云 。只笑你護
X87n1618_p0174b13║   短沒頭師。佛法當人情。展坐具 禮拜。又拈香云 。此一
X87n1618_p0174b14║   瓣香。供 養東明長老。一 片赤心鞭策。令余 洞達宗源。
X87n1618_p0174b15║   連喝兩喝。受恩深處便 為家。有乳 方知是阿娘。禮拜
X87n1618_p0174b16║   起。慟哭。歸方丈 。臨示寂說偈曰。九十六 年於世 。七十
X87n1618_p0174b17║   四載為僧 。中間多少誵訛。一 見東明消殞。以 拂子打
X87n1618_p0174b18║   ○云 。釋迦至我六 十二 世 。有不可數老和尚。又打○
X87n1618_p0174b19║   云 。多向者裏安身。咄。乃投筆而逝。在景泰元 年。全 身
X87n1618_p0174b20║   塔于東明左側 。得法十二 人(驢事 未去。馬事 到 來。分明鉄山崩倒壓銀山。盤
X87n1618_p0174b21║   走珠兮 珠走盤。不得春風花不開。花開又被風吹落。所謂曾伴 夜行驚惡虎。幾回同上碧蘿峯)。
X87n1618_p0174b22║   　　　第二 十九世 寶峯明瑄禪師　海舟嗣。姑蘇吳江人。姓
X87n1618_p0174b23║   范氏在俗 為木匠。因海舟和尚造塔院。斧傷 自足。痛
X87n1618_p0174b24║   甚索酒喫。舟聞之 往謂曰。適來范作頭傷 足。猶可。假
X87n1618_p0174c01║   若斫去頭。千石酒。與作頭喫。作頭能喫否。師有省。即
X87n1618_p0174c02║   止酒。遂求為僧 。舟即與披剃 。曰今日汝頭落地。師曰。
X87n1618_p0174c03║   頭雖落。好喫酒人頭不落也。乃充 火頭。一 日師負薪
X87n1618_p0174c04║   舟見曰。將荊棘作麼。師曰是柴。舟呵呵大笑。師罔然。
X87n1618_p0174c05║   舟曰是柴。將去燒却。師起疑。曰和尚畢竟是甚麼道
X87n1618_p0174c06║   理。故問我。我不能答。是夕刻 意參究。不覺被火燎去
X87n1618_p0174c07║   眉毛面如刀 割 。以 鏡炤之 。豁然大悟。呈悟於舟。舟便
X87n1618_p0174c08║   打。師奪拄杖云 。者條六 尺竿。幾年不用。今日又要重
X87n1618_p0174c09║   拈。舟大笑。師呈偈曰。棒頭著處血痕班。笑裏藏刀 仔
X87n1618_p0174c10║   細看。若是英靈真漢子。死人喫棒舞喃喃。舟曰即此
X87n1618_p0174c11║   偈語。可紹吾宗。乃付偈曰。臨濟兒孫是獅子。一 吼千
X87n1618_p0174c12║   山百獸死。今朝汝具 爪牙威。也須萬壑深藏止。從此
X87n1618_p0174c13║   名聞遐邇。學者雲集。得法五 人。逝於成化八 年十二
X87n1618_p0174c14║   月九日。全 身塔于東明寺左。嗣法一 人(將柴喚棘嘴都盧。鉄汁灌
X87n1618_p0174c15║   他作醉壺。骨髓皮毛皆換盡。太阿舞得把龍屠)。
X87n1618_p0174c16║   　　　第三十世 天奇本瑞禪師　寶峯嗣。南昌鍾陵江氏子。
X87n1618_p0174c17║   年二 十。隨父商于頴州。偶 厭世 相。遂信 步至荊門。禮
X87n1618_p0174c18║   無說能公 披剃 為沙門。令看萬法歸一 一 歸何 處話。
X87n1618_p0174c19║   師乃徧參耆宿。晝夜坐禪。至隨州觀音寺。聞進長老
X87n1618_p0174c20║   會中度夏。見壁間有警策一 篇。師時持不語。每擡頭
X87n1618_p0174c21║   惟看中間兩句曰。沉吟是阿誰。舉處是何 人。且看且
X87n1618_p0174c22║   參。日久 意深。覺山河大地。林木池沼。六 根六 塵。都來
X87n1618_p0174c23║   只是一 箇誰字。後與全 首座。往襄陽。偶 聞婦人喚猪
X87n1618_p0174c24║   聲。全 說偈曰。阿娘墻內喚哪哪。途路師僧 會也麼。拶
X87n1618_p0175a01║   破者些關棙子。阿娘依舊是婆婆。全 舉了 便 行。再 不
X87n1618_p0175a02║   回顧。師自念曰。且不得直下承當便 是乎。行數程。猶
X87n1618_p0175a03║   恍惚不已。一 日病中。聞僧 舉大慧禪師發背因緣。豁
X87n1618_p0175a04║   然透得全 公 說偈之 意。乃作頌曰。直下承當事 不差。
X87n1618_p0175a05║   皆因分別 隔天涯。若能返此回光 炤。直下承當本不
X87n1618_p0175a06║   差。因入 蜀。見楚山雪峯諸老。漸有省發。末後參寶峯
X87n1618_p0175a07║   和尚。峯云 甚麼處來。師云 北京。峯云 只在北京。別 有
X87n1618_p0175a08║   去處。師云 隨方瀟灑。峯云 曾到 四川否。云 曾到 。峯云
X87n1618_p0175a09║   四川境界。與此間如何 。云 江山雖異。風月一 般。峯竪
X87n1618_p0175a10║   起拳頭云 。還有這箇麼。云 無。峯云 因甚却無。云 非我
X87n1618_p0175a11║   境界。峯云 如何 是你境界。云 諸佛不能識。誰敢強安
X87n1618_p0175a12║   名。峯云 汝豈不是著空。云 終不向鬼窟裏作活計。峯
X87n1618_p0175a13║   云 西天九十六 種外道。你是第一 。師拂袖便 出乃付
X87n1618_p0175a14║   偈曰。濟山棒喝如輕觸。殺活從茲手眼親。聖解凡情
X87n1618_p0175a15║   俱 坐斷。曇花猶放一 枝新。嗣法二 人(隨機瀟灑大方出。拶着當頭便
X87n1618_p0175a16║   返擲。箇中境界阿誰知。諸佛從來不能識)。
X87n1618_p0175a17║   　　　第三十一 世 關子嶺無聞明聰禪師　天奇嗣。邵武光
X87n1618_p0175a18║   澤縣人也。俗 姓奚。母吳氏。將誕師前 一 夕。有病僧 告
X87n1618_p0175a19║   宿。吳氏辭之 。夜半遂生師。而病僧 亦以 是夕亡於道
X87n1618_p0175a20║   上。里人咸謂此僧 再 來也。師生三歲。父母繼亡。外祖
X87n1618_p0175a21║   憐而收養之 。未期年。外祖亦死。舅氏以 師命孤苦。乃
X87n1618_p0175a22║   送且隱菴為僧 。十七得度。二 十受具 。精毗尼。兼 修 止
X87n1618_p0175a23║   觀。深究唯識等論。同學皆敬之 。一 日遊百丈 山。逢一
X87n1618_p0175a24║   老宿。問師曰。大通智勝佛。十劫 坐道場。佛法不現前 。
X87n1618_p0175b01║   不得成佛道。此理如何 。師乃依文講之 。老宿詬罵而
X87n1618_p0175b02║   去。師從此疑情頓發。念念孜孜。經五 六 載。一 日聞馬
X87n1618_p0175b03║   嘶。豁然大悟。乃曰。如斯之 事 。如來明見。無有差謬。遂
X87n1618_p0175b04║   參諸方。得法于天奇老人焉。奇問在世 忘世 。是如何 。
X87n1618_p0175b05║   師云 了 物非物。奇曰。在念忘念。是如何 。師云 於心無
X87n1618_p0175b06║   心。奇曰心佛俱 忘。是如何 。師云 華山高[山*突]。太行峨。嗣
X87n1618_p0175b07║   法五 人(輕輕翻轉定盤星。迷悟都來摠不親。赤子條條赤骨。[骨*歷]一 雙隻手起家門)。
X87n1618_p0175b08║   　　　第三十二 世 笑巖月心德寶禪師　無聞嗣。金臺吳氏
X87n1618_p0175b09║   子。世 族錦衣。師幼孤。情質近道。弱冠時入 寺聽講華
X87n1618_p0175b10║   嚴大疏。至十地品。如來為輪王時。捨國城妻子。頭目
X87n1618_p0175b11║   手足。因感悟禮廣慧能禪師出家。既落髮。徧參名宿。
X87n1618_p0175b12║   乃至伏牛火場。淨土觀門。無所不歷。遂造關嶺。謁無
X87n1618_p0175b13║   聞聰公 。問曰。十聖三賢。已全 聖智。為甚不明斯旨。聰
X87n1618_p0175b14║   厲聲。曰如何 是斯旨。速道速道。師連下數轉語。皆不
X87n1618_p0175b15║   契。後因泉邊洗菜。忽然一 莖菜葉墮水。師逐水圜轉
X87n1618_p0175b16║   捉之 不可得。遂有省。喜躍來歸。至晚。聰以 玄沙未徹
X87n1618_p0175b17║   語問之 。師曰賊入 空房。聰曰者則 公 案。不得草草。師
X87n1618_p0175b18║   便 喝。拂袖而出。數日後。辭關嶺。與爽菴結伴 。入 楚參
X87n1618_p0175b19║   大覺。一 日室中。舉外道問佛。不問有言。不問無言。世
X87n1618_p0175b20║   尊良久 。外道便 悟。覺曰既不涉有無。良久 亦是閑名。
X87n1618_p0175b21║   正當恁麼時外道悟箇甚麼。師擬對。覺以 手掩師口。
X87n1618_p0175b22║   曰止止。猶更挂齒在。師乃豁然曰。可謂東土衲僧 。不
X87n1618_p0175b23║   若西天外道。誠大遠在。即呈偈曰。自笑當年畵模則 。
X87n1618_p0175b24║   幾番紅了 幾番黑。如今謝主 老還鄉。那管平生得未
X87n1618_p0175c01║   得。覺為助 喜。未幾覺順世 。師回關嶺。聰禪師甚重之
X87n1618_p0175c02║   付以 法印。後與聰圍爐次。聰云 。人人有本來父母。子
X87n1618_p0175c03║   之 父母今在何 處。師云 。一 火焚之 。聰云 。恁麼。則 子無
X87n1618_p0175c04║   父母耶。師云 。有即有。佛眼覷不見。聰云 。子還見麼。師
X87n1618_p0175c05║   云 。某亦不見。聰云 。為甚麼不見。師云 。若見。則 非真父
X87n1618_p0175c06║   母。遂呈偈曰。本來真父母。歷劫 不曾離。起坐承他力 。
X87n1618_p0175c07║   寒溫亦共知。相逢不相見。相見不相識。為問今何 在。
X87n1618_p0175c08║   分明舉似 師。聰云 。堪紹吾宗。嗣法三人(伸 手不及見非菜。一 火焚
X87n1618_p0175c09║   之 絕無碍。本來父母碎百嚼。七縱八 橫渾無罅)。
X87n1618_p0175c10║   　　　第三十三世 荊溪幻有正傳禪師　笑巖嗣俗 呂氏。溧
X87n1618_p0175c11║   陽人也。年十九。薙髮于樂菴和尚。因嬰勞 疾。菴令看
X87n1618_p0175c12║   父母未生前 話。久 之 無所契繇是克 勤 精進。歷二 七
X87n1618_p0175c13║   日餘。一 夕經行方坐昏沉。無奈。忽聞琉璃燈花。熚爆
X87n1618_p0175c14║   聲。豁然有省。乃曰。始知古人所謂。直得虗空粉碎。大
X87n1618_p0175c15║   地平沉十方無壁落。四面亦無門。若有一 人。發真歸
X87n1618_p0175c16║   源。十方虗空。悉皆消殞等說。皆非虗語。于是直造燕
X87n1618_p0175c17║   都。參笑巖和尚。求印可。通所得未竟。巖忽趯出隻履
X87n1618_p0175c18║   曰。向者裏道一 句看。師無語。乃通夕不寐。至明旦猶
X87n1618_p0175c19║   立簷下。巖出見喚之 。師回首。巖翹一 足。作修 羅障日
X87n1618_p0175c20║   月勢 。師有省服勤 數載。禮辭南歸。巖書從上源流付
X87n1618_p0175c21║   之 臨行贈以 一 笠。曰無露圭角。師初 住 龍池。次遷五
X87n1618_p0175c22║   臺。秘魔。次北京。普炤。晚歸龍池。上堂。舉文殊三處度
X87n1618_p0175c23║   夏話。師曰。文殊當時太殺神通。迦葉奈何 局于智短。
X87n1618_p0175c24║   若作迦葉。應把黃面老子先須擯却。何 也。不見道來
X87n1618_p0176a01║   說是非者。便 是是非人。上堂。竪起拂子曰。老僧 今日
X87n1618_p0176a02║   借取這拂子。一 時說法。直得三世 諸佛立地聽。汝等
X87n1618_p0176a03║   現前 俱 信 得及麼。倘信 不及。止止。不須說。我法妙難
X87n1618_p0176a04║   思。題香爐偈曰。有耳聞聲一 似 聾。無容餘物動 乎中。
X87n1618_p0176a05║   灰心未必常如此。嬴得清烟便 不同。師與士大夫遊
X87n1618_p0176a06║   甞舉東坡點琴操語曰。門前 冷落。車馬稀。老大嫁作
X87n1618_p0176a07║   商人婦。琴操何 所感。便 削 髮為尼耶。士大夫多不契。
X87n1618_p0176a08║   又慮學者見落斷常。著書三篇。曰駁語。曰性住 釋。曰
X87n1618_p0176a09║   物不遷。題旨刻 行于世 。萬曆甲寅春仲 示寂。塔建本
X87n1618_p0176a10║   山。與一 源禪師同塔。嗣法三人天童悟。罄山修 。淨名
X87n1618_p0176a11║   蓮(燈花報喜話偏 長。趯出鞋兒。不覆藏。勘 破修 羅障月勢 爐中猛焰變空霜○眼裏着得百千萬億 須彌山。
X87n1618_p0176a12║   耳裏着得不可思議大海水)。
X87n1618_p0176a13║   　　　第三十四世 明州天童密雲圓悟禪師　龍池嗣。宜興
X87n1618_p0176a14║   蔣氏子。家貧。樵採為業。但 于歲歲二 三月中。忽動 世
X87n1618_p0176a15║   間無常之 想。便 欲修 行。年二 十七。荷擔度山曲。觸路
X87n1618_p0176a16║   旁積薪。有省。得管帶拘心意。日用甞令昭昭然。越兩
X87n1618_p0176a17║   年棄室。又明年。從龍池山幻有傳禪師出家。然覺生
X87n1618_p0176a18║   死到 來。畢竟不穩當。二 六 時中。看得心境兩立。古
X87n1618_p0176a19║   人道。天地同根。萬物一 體。越看越成兩箇。因舟次請
X87n1618_p0176a20║   益龍池。池曰。你若到 者田地。便 放身倒臥。師禮拜起。
X87n1618_p0176a21║   昏蒙益甚。嗣是惟加 罵詈。師慙悶交感。至大病汗流。
X87n1618_p0176a22║   二 七日方愈遂掩關數載。適傳公 入 都。舉師監院事 。
X87n1618_p0176a23║   一 日自城中歸。過銅棺山頂。忽覺情與無情。煥然等
X87n1618_p0176a24║   現。覓纖毫過患不可得。大端說似 人不得。爾時昭昭
X87n1618_p0176b01║   靈靈底不知向甚處去了 。又自密密舉前 所會古人
X87n1618_p0176b02║   因緣。宛爾不同。亦不自疑是與不是。一 日。龍池喚師
X87n1618_p0176b03║   及覺宇入 室。曰老僧 昨夜起來。走一 回。把柄都在手
X87n1618_p0176b04║   裏了 。汝等為我扶持佛法。師便 出呈偈曰。若據某甲
X87n1618_p0176b05║   扶佛法。任他○○○○○。都來總與三十棒。莫道分
X87n1618_p0176b06║   明為賞罰。龍池目之 大笑。師接來付火。未幾池示寂。
X87n1618_p0176b07║   師依塔三載。萬曆丁巳。眾請繼席開法。次住 通玄。金
X87n1618_p0176b08║   粟。黃檗。育王。天童。凡六 巨剎。宗風大振。上堂。禪不在
X87n1618_p0176b09║   參。道不在悟。直下了 然。超佛越祖。驀拈拄杖曰。即今
X87n1618_p0176b10║   莫有超佛超祖者麼卓拄杖曰。正好朝打三千。暮打
X87n1618_p0176b11║   八 百。擲拄杖曰。為什麼如此。撫掌曰。這裏放過。則 不
X87n1618_p0176b12║   可。上堂。本來無物可評論。未悟之 人妄見分。忽若迸
X87n1618_p0176b13║   開頂[寧*頁]眼。大地山河一 口吞。上堂。樹彫葉落。明明脫
X87n1618_p0176b14║   體全 彰。雲散天空。杲杲日輪當午。正恁麼時。霜風劈
X87n1618_p0176b15║   面來。諸人還覺寒毛卓竪也無。若也覺得。如龍得水。
X87n1618_p0176b16║   似 虎靠山。日用頭頭全 體露。折旋俯 仰沒遮攔。喝一
X87n1618_p0176b17║   喝。上堂。子規啼血滿花枝。口口聲聲祇呌歸。不耐時
X87n1618_p0176b18║   人猶不省。年年三月又來啼。大眾還委麼。自是不歸
X87n1618_p0176b19║   歸便 得。五 湖烟景有誰爭。卓拄杖一 下。上堂。太白山
X87n1618_p0176b20║   中儘 有柴。一 株不許眾人搬。老僧 不是多護惜。為要
X87n1618_p0176b21║   諸人徹骨寒。雖然如是。只如道。三界無安。猶如火宅。
X87n1618_p0176b22║   諸人又向甚麼處迴避。若也迴避得。可以 高超三界。
X87n1618_p0176b23║   獨步大方。其或未然。各各炤顧眉鬚始得。崇禎辛巳。
X87n1618_p0176b24║   國戚田公 為皇貴妃齎紫衣入 山。請師演法。復得俞
X87n1618_p0176c01║   旨。住 金陵大報恩寺。師以 衰邁遜謝。明年春。拂衣上
X87n1618_p0176c02║   通玄。秋七月三日示微疾。七日午時。奄然坐化。流光
X87n1618_p0176c03║   夜炤。四山變白。壽七十有七。迎全 身歸塔于天童幻
X87n1618_p0176c04║   智庵右隴。嗣法一 十二 人。五 峯學。鄧尉藏破山明。徑
X87n1618_p0176c05║   山容。金粟乘。寶峯忍。龍池微。天童忞。雪竇雲。古南門。
X87n1618_p0176c06║   報恩賢。天童奇(杖頭發起燄紅火。佛祖皺眉無處躲。大地山河盡化灰。殺人不用磨刀 斧。
X87n1618_p0176c07║   ○喧天動 地老和尚。徹骨徹髓一 條棒。終始不開第二 門天上人間作榜樣○中興臨濟之 道。萬古法門標格。
X87n1618_p0176c08║   真一 代 開闢大宗師)。
X87n1618_p0176c09║   　　　第三十五 世 徑山費隱通容禪師　密雲嗣。閩之 福清
X87n1618_p0176c10║   何 氏子。十四。依鎮東慧山祝髮。初 參壽昌。博山。及雲
X87n1618_p0176c11║   門。皆不能了 手。有偈見志云 。吾年二 十五 。氣海吞佛
X87n1618_p0176c12║   祖。不過古人關。豈踏今時路。後聞密雲和尚過越寓
X87n1618_p0176c13║   吼山。遂謁。便 問覿面相提事 若何 。雲以 番菩提珠便
X87n1618_p0176c14║   打。師云 錯。雲又打。師便 喝。雲祇管打。師祇管喝。至第
X87n1618_p0176c15║   七打。頭顱幾裂。所有伎 倆知見。一 切氷釋。一 日雲問。
X87n1618_p0176c16║   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涼。汝作麼生會。師云 。水向石
X87n1618_p0176c17║   邊流出冷。風從花裏過來香。雲云 離了 此。又作麼生。
X87n1618_p0176c18║   師云 放和尚三十棒。雲云 。除却棒。又作麼生。師便 喝。
X87n1618_p0176c19║   雲云 。喝後聻師云 更要重說偈言。雲便 休去。既而雲
X87n1618_p0176c20║   主 金粟。命職西堂。明年。隨赴黃檗。雲陞座。以 源流衣
X87n1618_p0176c21║   拂付焉。(拄杖橫肩挑日月拳頭劈 面打人天)上堂。全 身擔荷。赤體提持。
X87n1618_p0176c22║   要是夙有器骨英靈漢子。於尋嘗日用。活卓卓地。不
X87n1618_p0176c23║   將奇特言句。貼于額頭。玄妙理致。蘊于底裏。專用格
X87n1618_p0176c24║   外鉗鎚。獨奮宗門牙爪。生擒猛虎。活捉獰龍。縱有言
X87n1618_p0177a01║   超佛祖行過舍那入 此閫域未免橫身拶出。其餘之
X87n1618_p0177a02║   輩。觀心作念。著意思惟。塵寂光 生。而有神頴妙慧。自
X87n1618_p0177a03║   作去就。畢竟搆他語脈不上。要有者等丁卓。始可別
X87n1618_p0177a04║   行教外。單傳直指。主 持棒喝。全 行正令。而與從上瞎
X87n1618_p0177a05║   驢蹄角相肖。上堂。句要分明。意須不錯。不錯分明。灑
X87n1618_p0177a06║   灑落落。隨處降雨騰雲。不比禿箒墮在壁角。所以 垂
X87n1618_p0177a07║   鉤四海。只釣獰龍。格外玄機。為尋知己。順治庚寅年。
X87n1618_p0177a08║   師受杭州府。餘杭縣。暨守鎮。及諸鄉紳。合山禪德等。
X87n1618_p0177a09║   共請住 徑山。興聖萬壽禪寺。上堂云 高提祖印。須藉
X87n1618_p0177a10║   名藍。流通正眼。要有人歸。此山為江南首剎。天下人
X87n1618_p0177a11║   聞莫不仰止。葢有五 峯插天。萬松覆屋。兩徑走天衢。
X87n1618_p0177a12║   三門鎖龍澤。況有八 十餘代 祖師。於此建大法壇。弘
X87n1618_p0177a13║   無上道。宗風振遐邇。光 明炤古今。龍章聿降。鳳詔頻
X87n1618_p0177a14║   臻。代 不乏 人。珠聯璧合。赫赫然祖室傳燈。峩峩爾山
X87n1618_p0177a15║   藏龍象。盛哉當年。壯麗可觀。山僧 今日到 此主 席。大
X87n1618_p0177a16║   似 鼠尾續貂。如何 得相似 去。遂以 拂子作圓相云 。拾
X87n1618_p0177a17║   得者顆明珠。特特持來。要與列 代 祖師。等閒一 賽。葢
X87n1618_p0177a18║   佛佛道同。祖祖不異。且道此珠。與歷代 祖師。是同是
X87n1618_p0177a19║   異。若道是同。古今相隔。作麼生說箇同。若道是異。佛
X87n1618_p0177a20║   佛道一 。作麼生說箇異。舉揚到 此。大似 機輪轉處。難
X87n1618_p0177a21║   為回互 。直得八 字打開。縱橫無礙。閒將三句。權接人
X87n1618_p0177a22║   天。四喝頻施。敲磕龍象。料揀將來。驅耕夫之 牛。奪饑
X87n1618_p0177a23║   人之 食。炤用同時。掀翻海岳。別 覓知音。拋出家具 。賓
X87n1618_p0177a24║   主 相看。更喚三玄三要為破沙盆。追回臨濟家風。捩
X87n1618_p0177b01║   轉列 祖鼻孔。尊宿當年如寶集。無窮三昧潑空流。復
X87n1618_p0177b02║   舉當時僧 問開山國一 欽禪師云 。如何 是道。國一 欽
X87n1618_p0177b03║   答云 。山上有鯉魚。海底有蓬塵。據國一 欽恁麼答話。
X87n1618_p0177b04║   雖則 道出常情機通格外簡點將來。也是板齒生毛。
X87n1618_p0177b05║   忽有人問山僧 。如何 是道。但 答云 。兩徑盤旋上翠微。
X87n1618_p0177b06║   據此與國一 欽相去多少。只如今日最初 上堂。祝贊
X87n1618_p0177b07║   一 句。意旨如何 。喬木山中無盡數。檀那福壽倍於斯
X87n1618_p0177b08║   (寬兮 宇宙誠然小。窄也絲毫實不存)。　師自黃檗。暨至天童。鉗鎚衲子。
X87n1618_p0177b09║   寒暑弗懈。每見諸方言行。有乖 法門者。不避怨憎。直
X87n1618_p0177b10║   筆救正。著書十二 卷。顏曰別 集。與語錄並 行于世 。嗣
X87n1618_p0177b11║   法門人隱元 琦。朗真璣。亘信 彌。百癡元 。玄密定。三笑
X87n1618_p0177b12║   密。孤雲鑑。古淵成。本充 盛。柴立己。空嵓坦。蒼霞桴。斷
X87n1618_p0177b13║   眉敏。課虗真。韜明宗。又度舟。天水廣。雲浪全 。尚綬權。
X87n1618_p0177b14║   靈機觀。靈嶽古。正法宏。頴正端。太白雪。離言法。千峯
X87n1618_p0177b15║   立。居士王谷。嚴大參。嚴栻徐昌治(百萬雄軍入 漢關。威風凜凜震天寒。
X87n1618_p0177b16║   單刀 直取顏良首。正令全 提有甚難。未常說妙談玄。問着不棒便 拳。到 處建幢立剎。方顯臨濟真傳)。
X87n1618_p0177b17║   　予昌治。法名通昌。號覲周別 號無依道人。鹽官人
X87n1618_p0177b18║   　也。生最晚。父母甚憐愛。幼習儒 。蚤補博士弟子。以
X87n1618_p0177b19║   　副 榜貢入 都。道經山東。凑兄 從治巡撫彼省。被圍
X87n1618_p0177b20║   　萊城。時援萊者泄泄。且掩敗為功 。予據實具 疏上
X87n1618_p0177b21║   　聞。得俞 旨。旋擕兄 家眷南還。見髦父嘆世 情冷淡。
X87n1618_p0177b22║   　鬱鬱不樂。發憤攻苦。獲登賢書。以 慰親心。到 處叢
X87n1618_p0177b23║   　林皆擁護。而捨田輸粟。竭力 傾 心。獨金粟為最。一
X87n1618_p0177b24║   　日因聽講楞嚴經。薦得瞿老放捨外六 塵。內六 根。
X87n1618_p0177c01║   　中六 識。捨却無可捨處。是放身命處。當下心意豁
X87n1618_p0177c02║   　然。遂棄公 車。猛圖佛乘。分家脫俗 。一 切撇下。正如
X87n1618_p0177c03║   　獨坐虗空。四方無壁落。蓮生火裏。擔柴帶月歸者。
X87n1618_p0177c04║   　灑灑落落。笑傲 自繇。適隨費老人入 徑山。喜而付
X87n1618_p0177c05║   　杖。銘曰。覿體現前 。描畵不得妙運超方。了 無羣惑。
X87n1618_p0177c06║   　指點人間。疏通正脉。又書偈曰。立地頂天一 丈 夫
X87n1618_p0177c07║   　儒 宗釋典 旨相符。年來體道深深喜。肯把瞿曇擔
X87n1618_p0177c08║   　子扶。偶 佩 誦嫡傳一 帙。老人復諭曰。源流正派。拈
X87n1618_p0177c09║   　頌者多。汝試品題。可稱獨步。或自出手眼。或採訪
X87n1618_p0177c10║   　古錐。或集收諸宿。使觸目會心。有所裨益。豈不美
X87n1618_p0177c11║   　乎。予遵行刊布。所謂垂絲千尺。意在深潭。急須著
X87n1618_p0177c12║   　眼看仙 人。莫看仙 人手中扇。是則 予殷殷致望於
X87n1618_p0177c13║   　得魚忘筌者。
X87n1618_p0177c14║   
X87n1618_p0177c15║   祖庭嫡傳指南卷下(終)
X87n1618_p0177c16║   
X87n1618_p0177c17║   　　No. 1618-B
X87n1618_p0177c18║   　　 本師費隱禪師寄贈
X87n1618_p0177c19║   
X87n1618_p0177c20║   備 閱傳序履歷。如飲甘飴。且具 正知見。以 弘護大法。
X87n1618_p0177c21║   真末世 中。東南光 明幢。炤耀剎海。何 幸如之 。喜不自
X87n1618_p0177c22║   禁。又云 。居士昔著儒 書。今宣佛旨。實係 靈山會上發
X87n1618_p0177c23║   願而來。非同等閒也。
X87n1618_p0177c24║   
X87n1618_p0178a01║   
X87n1618_p0178a02║   　　No. 1618-C
X87n1618_p0178a03║   　　 金粟百癡禪師跋語
X87n1618_p0178a04║   
X87n1618_p0178a05║   佛祖來源機語。諸方鋟出流行者。浩繁不可勝計。然
X87n1618_p0178a06║   未有如覲翁之 簡切著明者也。覲翁以 富貴之 身。行
X87n1618_p0178a07║   拔俗 之 事 。瀝膽輸肝。為法門大城塹。忽有所得。遂將
X87n1618_p0178a08║   自己手眼。與這一 隊老古錐面目。經輕點出。使天下
X87n1618_p0178a09║   人共見共知。其用意。可謂勤 且至矣。予披閱再 三。擊
X87n1618_p0178a10║   節稱善。諸人若弗信 。請向此錄中。著一 隻眼。便 知覲
X87n1618_p0178a11║   翁立地處。且如何 是覲翁立地處。還委悉麼。解用不
X87n1618_p0178a12║   須霜刃 劒。延齡奚必九還丹 。
X87n1618_p0178a13║   
X87n1618_p0178a14║   　　No. 1618-D
X87n1618_p0178a15║   　　 附刻 本師費老人付法語偈
X87n1618_p0178a16║   
X87n1618_p0178a17║   覲周徐居士。護持老僧 。弘揚祖道。自金粟至天童。自
X87n1618_p0178a18║   天童至福嚴。自福嚴至徑山。將二 十年。心不異緣。猶
X87n1618_p0178a19║   如一 日。每常叩問其己躬下事 。大似 坐在大海中。有
X87n1618_p0178a20║   問海水如何 。明知無非是水。雖不答而答。若荅猶有
X87n1618_p0178a21║   非水者在。葢生平于孔孟及我教乘。理致大同之 旨。
X87n1618_p0178a22║   淹貫甚熟。不脫其極則 之 理。大段然耳。茲到 維摩。相
X87n1618_p0178a23║   看老僧 。略敘寒溫。于次早喫粥時。老僧 啟云 。欲操宗
X87n1618_p0178a24║   門一 事 。須是契理契機。理則 理致。機則 機用。如古人
X87n1618_p0178b01║   云 。不是心。不是佛。不是物。畢竟是箇甚麼。居士荅云 。
X87n1618_p0178b02║   是無位 真人。老僧 云 。如何 是無位 真人。居士答云 。喫
X87n1618_p0178b03║   粥底不是那。少頃。老僧 又問云 。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。
X87n1618_p0178b04║   居士驀顧如意云 。者箇是如意。老僧 又問。不喚作如
X87n1618_p0178b05║   意。又作麼生。居士擬議。老僧 急索云 。何 不問我。居士
X87n1618_p0178b06║   云 。不喚作如意又作麼生。老僧 遂拍桌一 下。居士即
X87n1618_p0178b07║   唯唯點首。然居士秉性。天生厚重。凡所作。不涉枝蔓。
X87n1618_p0178b08║   如此對機數語。言簡理盡。悉知其造詣之 大槩也。所
X87n1618_p0178b09║   謂供 佛不在香多。良有以 焉。遂以 一 偈。并如意一 握。
X87n1618_p0178b10║   囑以 表信 。更期從此以 去。日用之 間。騰騰任運。任運
X87n1618_p0178b11║   騰騰。以 正法眼。照了 千差萬別 。與諸方禪老交際語
X87n1618_p0178b12║   脉。須斬釘截鐵。纔是拋栗棘蓬。擲金剛 圈。續佛慧命
X87n1618_p0178b13║   之 大任也。偈云 。
X87n1618_p0178b14║   　二 十年來護法道　　今朝放下樂天真
X87n1618_p0178b15║   　指揮向上關頭事 　　照用應須手眼親
X87n1618_p0178b16║   　昌治和韻呈偈。
X87n1618_p0178b17║   　昔年贈我無依號　　而今信 我樂天真
X87n1618_p0178b18║   　案前 一 拍須彌碎　　萬法齊收日用親